姜逢停住了腳步,側(cè)眸問:“你要求情?”
段周趕忙否決:“這小子做了這樣的事,我怎么會給他求情?我只是想不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家出事后我們也一直幫著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也是姜逢一直好奇的,他自認(rèn)為對待他無半分虧待!那么他究竟不滿在哪里?
這個答案,沈肆最終還是回答了他!
看守所內(nèi),他看著姜逢的目光再沒從前的偽裝,平靜的眼神里難掩怨念。
姜逢沒有對不起過他,可是卻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的失敗!
沈姜兩家早年在商場上也是不分伯仲的,后來跟齊家聯(lián)姻,隨著發(fā)展硬生生地將兩家拉開了距離。
沈父從來都是高調(diào)不服輸?shù)模匀徊桓事浜螅捎袝r候做生意也是靠一部分運氣的,許是運氣不夠,又許是能力不行,沈家的改革依然不起作用,保持著原地踏步。
生意場上拼不過,那就拼孩子!
沈肆完全繼承了沈父不服輸?shù)男愿瘛闪怂目s影,他跟姜逢、段周的關(guān)系好,卻也想成為三人行之中的佼佼者。
這不僅是父親給他下達(dá)的任務(wù),也是他自己的目標(biāo),可現(xiàn)實卻一次次地打臉,因為不論從家世外貌,還是成績能力,姜逢樣樣比他優(yōu)秀。
父親會譴責(zé)他,他也會唾棄自己,拼生意拼不過,拼孩子也拼不過。不知什么時候起,他開始對姜逢產(chǎn)生了隔閡,甚至怨念。
他從來不想要一個這樣的朋友,卻又不得不偽裝成跟段周一樣的人。
沈肆看著對面姜逢忽然笑了出來,他恨恨地開口道:
“姜逢,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受到了背叛和辜負(fù)?其實沒有,因為我跟段周那個蠢貨不一樣,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dāng)成過朋友,何談背叛辜負(fù)?”
“你優(yōu)秀、高尚、家世好,所有跟你接觸過的人都想和你當(dāng)朋友,你可以活的隨心所欲,我不一樣,我唯一的愿望就想贏你一次。”
“贏?”姜逢漆黑的眼睛冷冷盯著他:“為了贏,你聯(lián)合別人算計我,甚至不惜綁架一個孩子?”
沈肆挑釁道:“是!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后悔一時心軟,早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我就該想辦法殺了她!這樣好歹能讓你下半輩子活在痛苦當(dāng)中。”
“呵!”姜逢冷笑,雙手撐在桌板上,身體微微前傾,輕輕抬起了眼捷:“可惜啊!你下半輩子只能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他在沈肆逐漸扭曲的面容中緩緩站直身體,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放心!你這輩子都出不來了,接下來就好好在里面懺悔吧!”
“姜逢。”
姜逢轉(zhuǎn)身,沒理會他的忽然暴起,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了!
門口,段周一直在門外等著,他們的談話自然也聽到了,包括沈肆罵他的那句蠢貨,可歸結(jié)到底,他心底只剩下一片復(fù)雜!
怎么就忽然變成這樣了呢?
明明他們從前那么好!
“逢哥。”
他追上姜逢,挫敗的挎著臉,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
他幾乎用了所有的語文功底:“呃…天無絕人之路,失敗是成功他媽,跌倒了就站起來,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不是還有我嗎?”
姜逢停下來回頭看她。
只見段周拍了拍胸脯,說話像喊口號一樣:“好兄弟,在心中,一切都在不言中。”
姜逢給了他一個“你沒事吧!”的眼神,再次邁開了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