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離酒店停車場后門出口不遠。
巷子很深。
路燈昏暗。
晚上幾乎沒什么行人。
黃毛逼近幾步,聲音咬牙切齒,“電話不接,玩兒失蹤,你爸借我們的錢是想賴賬是吧?”
“你也說了,是陳建國借的,要么你去那邊問他要?”陳今越禮貌且淡定。
拿著手機的手背在身后,不動聲色的按下快捷報警鍵。
黃毛一把將人推在墻上,“少跟老子耍嘴皮子!”
陳今越肩膀撞在墻上,疼的齜牙咧嘴。
她警惕的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三人,視線下意識掃向周圍。
“你家老頭子說了你有錢,還說你就算是去賣也會還!我勸你還是盡快把錢拿出來,否則賣誰不是賣啊?”
紋身男猥瑣的眼神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陳今越聽見這話,臉色頓時煞白,她低估那老東西了。
思緒混亂,她竭力冷靜,“我家所有存款都在陳杰手上,有兩三百萬,我告訴你們他的位置……”
“你們他媽煩不煩!”
黃毛提高聲音,“皮球踢過去踢過來,老子管你家什么情況,我今天必須拿到錢!”
說完,他朝旁邊使了個顏色。
紋身男邪惡的拿出了手機對準她,肌肉男快步上前想扯她衣服。
“啊!”
陳今越尖叫一聲,“你們干什么?你們敢……”
“滴滴——”
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劃破緊張的氛圍。
所有人聞聲望過去。
一輛黑色奧迪剛從酒店停車場出來,停在路邊,刺眼的車燈瞬間打過來。
“想死嗎?關(guān)上你的破燈!”黃毛氣急敗壞。
車燈仿佛打開只是認了一下人,然后禮貌的關(guān)了。
車門打開,駕駛座的常鴻博走了下來。
他幾步上前,遞出張名片,聲音溫潤有禮,“打擾了,我是這位陳小姐的律師,有什么事我們坐下慢慢談?”
黃毛扯過名片,吊兒郎當?shù)膾吡怂谎郏缓蟪赃吋∪饽形⑻Я艘幌孪骂€。
后者得到暗示,上前一拳就朝他揮了過去。
常鴻博慌亂避開……
“嘖。”
不遠處懶洋洋倚在車邊看戲的男人低罵聲,“費勁!”
他幾步上前,精準截住肌肉男的第二拳,然后一腳將紋身男踢翻。
場面寂靜。
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常鴻博迅速反應(yīng)過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往旁邊一站,為他騰出戰(zhàn)場。
那男人身高腿長,矯健的身姿,在黑夜中宛如獵豹,拳拳到肉,以一敵三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最后這場鬧劇,是以警車到來結(jié)束的。
……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常鴻博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看著后座安靜的過分的女孩子,眼里多了幾分同情。
“這個點,都餓了吧?”
他開口打破安靜。
陳今越抬頭,就聽見副駕駛冷不丁兒的聲音,“你還有臉吃飯?”
周屹川今晚剛到縣城,本來準備出去吃飯,但飯沒吃上,這傻逼差點送人頭。
他早就不耐煩了,開口自然也沒好語氣。
“我為什么沒臉?跟你混還能沒飯吃?”常鴻博一改之前的沉穩(wěn),語調(diào)有些賤賤的。
周屹川輕呵一聲,面無表情,“真該讓那群人打死你。”
常鴻博突然挑了挑眉,“老實說,您這么快出手,我還挺驚訝的。”
學(xué)生時代他也不是什么好好學(xué)生,打架斗毆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