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在馬什菲爾德的一家普通餐廳,奧爾巴赫看著福克斯-萊昂將一整只火雞吃完,心想這家伙在監(jiān)獄里是多久沒好好吃一頓了。
等到吃完聊天,當奧爾巴赫從萊昂口中得知他就是那個在酒吧尋釁滋事,打傷nba球員而入獄的業(yè)余拳擊手的時候,不禁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完全不像一個80歲的老頭子。
“森林狼的倒霉鬼,原來是被你打傷的,聽說他的下巴被打掉了下來,連飯都吃不下去,哈哈哈。”
萊昂聽了倒是覺得有些愧疚,從奧爾巴赫口中他得知,被他打傷的球員名叫馬利克-西里,是森林狼的一名得分后衛(wèi),那晚比賽結束以后他跑去夜總會喝兩杯,畢竟森林狼的老家在明尼蘇達,一個天寒地凍的小城,到了大城市波士頓當然要放松一下。
哪知道喝著喝著萊昂故意找茬突然發(fā)難,和夜總會保安打了起來,西里當然不想攙和到里面,便想繞著走開,沒想到他個子太高,又是個黑人,萊昂看到他走來以為是夜總會的打手,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給了他下巴一拳,直接把西里的下巴打得脫臼,當場暈死過去。
當時正值四月,nba賽季常規(guī)賽即將結束,馬上要開始季后賽,森林狼在西部位列第六,這支年輕的球隊正在為他們的第四次季后賽之旅做準備,這一回他們想要做出一些突破。
而馬利克-西里正是球隊后衛(wèi)線上重要的一員,結果卻在波士頓遭到意外,在被打后西里在醫(yī)院進行了接骨,并缺席了常規(guī)賽最后幾場比賽。
到了季后賽中他不得不帶著面具參加了森林狼和開拓者的首輪戰(zhàn),面對經(jīng)驗更加豐富,鋒線又極其強大的波特蘭人,森林狼四場就敗下陣來,而他們的對手一直打到分區(qū)決賽并差一點打入總決賽。
事情還沒完,奧爾巴赫接著說道:“這家伙確實很倒霉,五月份他在明尼蘇達遇到了車禍,差點兒把命丟了。”
萊昂聽了只能苦笑著搖搖頭,只不過他并不知道,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馬利克-西里會在這場車禍中喪生,而萊昂的那一拳顯然改變了歷史,讓西里活了下來。
說到馬利克-西里,兩個人自然聊到了籃球上,奧爾巴赫并不是一個喜歡聊天的人,歲月讓這個曾經(jīng)在職業(yè)籃壇叱咤風云的老梟雄變得沉默寡言,特別是在兩個月前陪伴他大半生的妻子多羅希的去世,奧爾巴赫靈魂里的另一半被抽走了。
他常常一個人呆在自己沒有任何信息化時代設備的老辦公室里,翻看記載著曾經(jīng)輝煌的相冊,或者摸著物品柜里的獎杯發(fā)呆一下午。
在馬什菲爾德,他也是整天坐在他的高爾夫球車上四處閑逛,過去凱爾特人每年的新人訓練營都會和他的兒童籃球訓練營一起在這里展開,那個時候他常常兩邊跑,一面指導小鬼們訓練打球,一面去新人訓練營對凱爾特人的菜鳥們施施淫威。
而坐在對面這個一口氣能夠吃光一個火雞的家伙,倒是讓奧爾巴赫打開了話匣子,因為奧爾巴赫很久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家伙了。
在奧爾巴赫眼里,萊昂的話不多,常常面無表情,但并不呆滯,思維極其敏捷,觀察力出眾的可怕,對老頭子提出的任何問題都能應對,而且惜字如金,從不廢話。
只不過一聊到籃球方面的話題,萊昂似乎一下子沉默了很多,奧爾巴赫說了些過去他在nba叱咤風云的經(jīng)歷,萊昂卻沒有絲毫表示,似乎完全不感興趣。
“你對籃球沒有興趣嗎那你的人生真是空虛和無聊,作為一個波士頓人怎么能夠不熱愛籃球和凱爾特人,難道你生長在新英格蘭嗎”奧爾巴赫對此有些生氣,他原本想向這個小子賣弄一下,要知道在波士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坐在奧爾巴赫對面聽他吹噓過去的往事的。
“我媽媽在1986年奪冠夜的狂歡中被車撞死了,救護車被游行的人延誤了。”
萊昂的回答讓奧爾巴赫也沉默了,雖然萊昂的意識和身體并不是同一個人,可是他們分享同一份記憶,母親因車禍去世的悲傷回憶籠罩了他的意識,由此萊昂也知道為什么作為一個波士頓人,他對籃球卻沒有什么興趣,他厭惡那個幾乎所有波士頓人都在狂歡的夜晚,當這個城市為了冠軍而徹夜難眠時,他卻在冰冷
的醫(yī)院接受母親死去的事實,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整整一宿。
尷尬的沉默持續(xù)了一小會兒,奧爾巴赫喝了一口杜松子酒,略帶歉意地說道:“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所以,從那以后,我們再也沒有拿到過總冠軍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你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