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寧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夾著煙走回灌木叢的另一邊去抽煙了。
程舒也抽了張紙巾出來,胡亂擦了一把眼淚。她想將剩下的紙巾還給唐清寧,又不想再和他說話,猶豫了一下她收起了紙巾離開了灌木叢。
她回到自己房間時,桐桐在門口等著她。
“舒舒姐。”桐桐看她眼眶通紅立刻就急了,“老爺子是不是還罵你了你怎么哭了”
程舒也沒說話,拿著鑰匙開了門,然后拉了桐桐一把。進了房間后,程舒也鎖上了房門,然后她一邊往廁所走,一邊道:“沒有罵我,讓我今天晚上就搬回來。”
“真的嗎真的嗎”桐桐高興得就差沒蹦起來,程舒也進了廁所她才反應過來,那她呢她還要住在云水居嗎她嚇得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廁所門口,“那我呢舒舒姐。”
“你說呢”程舒也捧了這一把熱水洗臉,哭了一場,她現(xiàn)在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明朗了。聽到桐桐問她,她故意逗她。
“老爺子不會讓我在云水居伺候唐大少爺吧我不要。”她急得臉都白了,“我去求老爺子,我跪著求他。反正,我生是程舒也的人,死是程舒也的鬼”
“你說什么呢”程舒也被她搞得哭笑不得,“老爺子說了,讓你和我一起搬回來。你還住我旁邊的那個房間。”
桐桐拍了拍胸口:“舒舒姐,說話不帶你這么喘大氣的,差點沒嚇死我。真不知道嚇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當然有了,省你整天跟只小蜜蜂一樣在我耳邊聒噪。”程舒也往臉上擦護膚品,一本正經(jīng)玩笑道。
“你那么悶一個人,我要是再不聒噪點,你可都要悶死了。”桐桐沖她做了個鬼臉,催促道,“你別磨蹭了,我們趕緊回云水居收拾東西,別待會老爺子反悔了,你可要悔斷腸子,快走快走,不要描眉了,描誰看呢我連你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
“討打。”程舒也丟了眉筆,追出在桐桐肩上捶了一拳。
桐桐笑嘻嘻的抓住她的筆,輕輕一個帶力,她就來了一個公主抱:“舒舒姐,你敢跟我動手,我可是跆拳道黑帶。”
“快別鬧了。”程舒也求饒道。
兩個人笑鬧了一番后出了房間,然后桐桐開車,兩個人直奔車程半個多小時遠的云水居。路上,桐桐因為過于興奮,不停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甚至還替程舒也規(guī)劃起美好的未來來。
程舒也沒怎么接話,她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她想著的仍然是蘇沐玲懷孕這事兒,按她對老爺子的估計,她和唐家琛離婚,之后他就要逼迫唐家琛娶已經(jīng)懷孕的蘇沐玲過門。老夫人和太太還在五臺山拜佛,太太要是知道得知這個消息,還不定要哭成什么樣呢程舒也不敢往深了想,眼下里,老爺子發(fā)了話,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命運對她的格外恩寵了。受唐家撫育之恩,這十多年來,許多時候,她都不能由著自己。
當晚九點多,程舒也和桐桐搬回了闊別一年半的唐家大宅。
這一夜,程舒也睡得無比踏實。
次日早晨,程舒也在鬧鈴響聲中起了床,洗漱過后,她換好了衣服,坐到梳妝臺前,她又快速地化了個妝,最后要擦口紅里房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匆匆涂上口紅后起了身。
“舒舒。”唐家琛的母親站在門口,才開口,她的眼中就閃動了淚光。
“太太,您快進來吧。”程舒也側身到一旁,輕聲道。她從小到大喊太太習慣了,和唐家琛結婚后,也沒能改過來喊她媽。
“舒舒啊。”唐太太進了門,再喊一聲時,她眼中的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家琛又做錯什么事兒了你讓他改就是了,好好的,怎么他就去祭祀大廳了你還搬回大宅來,你們這是做什么呀”
程舒也想扶唐太太到沙發(fā)前坐下,但唐太太推開了她的手。
“太太。”程舒也斂神垂首。
“你別喊我。”唐太太來了氣,音量跟著提高了幾個度,“你就告訴我,你們到底鬧什么別扭我這出門才幾天,你們鬧成這樣。舒舒你知道我身體不好,你就不能讓我多過幾天舒坦的日子嗎”
程舒也抿著唇不說話,她沒想到太太會回來得這么快昨晚的事情,肯定有好事者連夜告了密,太太才會這么急趕回來。只是聽太太的語氣,她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唐家琛被罰關祭祀大廳反思,倒成了她的錯了
“家琛是個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啊,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再胡鬧也總還有個樣。他總
是你的丈夫,當著大家的面,你總是要維護他呀,你倒好,一聲不吭任老爺子罰他。”唐太太從大衣口袋里拿出帕子,細細擦拭去眼角的淚水,語氣更重了幾分:“沐玲追在家琛屁股后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都多少年了,你不是不知道呀,你這會跟他較什么真啊”
唐太太啥都說了,獨獨不提蘇沐玲懷孕的一事。
“太太,沐玲懷孕了。”程舒也忍不住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