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搶救及時,唐俏兒急性胃出血沒有什么大礙,傍晚移送到普通病房靜養(yǎng)。
唐樾寸步不離地照顧妹妹,工作狂唐楓更是向隊(duì)里請了假,今晚留下來陪護(hù)。
唐栩和文薔得到消息后也要來看望,被唐樾制止了。
他知道,現(xiàn)在的俏俏,痛心疾首,心力交瘁。面對他們,不過是苦撐精神,強(qiáng)顏歡笑。
她太累了,如今住院,反而是得到了一個休息的機(jī)會。省得她又一時想不開,作踐自己。
“七哥……現(xiàn)在,你可以跟我說了嗎?”唐俏兒虛弱地靠在床頭,輕輕地眨了眨紅腫的眼睛。
唐楓眼眶一陣濕熱,嗓音悶然,“俏俏,你真是不聽話。”
“我一向不聽話。”
唐俏兒蹙眉失笑,那抹笑依然很漂亮,卻又蒼白無力,“否則……我和驚覺,又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大哥,七哥……你們不要怪他,好不好?他沒有錯。
是我……是我把驚覺給弄丟了。都怪我……”
話音未落,淚眼婆娑。
“我的俏俏也沒錯,你們都沒錯。”
唐樾一雙溫?zé)岵紳M薄繭的大掌抱住妹妹緊握的小拳頭,他整個顫栗的胸腔被苦澀酸楚占據(jù),心臟跳得滯重,“只是,俏俏,你能不能答應(yīng)大哥。凡事,往前看。
你的人生不是只有驚覺,只有愛情。你還有父親,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俏俏,如果你倒下了,我們怎么辦?母親冥冥之中,一定也不希望你從此頹廢下去,你說對嗎?”
母親……
唐俏兒如枯竭古井般的眸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她想起,當(dāng)年的母親,在森國深陷囹圄,又被官方追捕,一路顛沛流離,受盡磨難才逃出生天,才來到海門,與父親相識,相知,相愛……然后結(jié)合。
才有了她。
承受那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苦難,母親都頑強(qiáng)地活了下來,沒有倒下。
如果,她就這樣從此失魂落魄,萎靡不振。那她哪里配做母親唯一的女兒。
她是唐俏兒,不是祝英臺,朱麗葉。不是一個死了一個就要跟著去死。
更何況,驚覺還在。
不是她自己說的嗎,他好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好起來的……再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會好起來的。”唐俏兒干澀的柔唇開闔,一遍遍重復(fù)。
重復(fù)一次,唐樾心痛一回。
“我調(diào)查過,謝晉寰最后見過的人里面,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強(qiáng)烈注意。”唐楓打破傷感的氛圍,沉聲開口。
唐俏兒嬌軀猛地前傾,“誰?!”
“沈驚蟄身邊的私人醫(yī)生,慕雪柔。”
唐樾眉峰一凜,唐俏兒亦眸光冷冽,兄妹倆異口同聲: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