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陳偉每天都來找她,勸她去陳家住。
有時候還會提一些水果食材什么的。
她每次都把東西丟還給他,但那陳偉每次都是放下東西就跑,劉小草煩不勝煩。
尤其是媽媽的電話也每天必打,幾乎每天至少三個,基本也就是那幾句。
“小草,我老了,你和你妹妹終究要嫁人,最后我還是一個人,老陳人很好,陳偉對我這個后媽也很尊重,相處長了,我也就真的把他當(dāng)我的半個兒子,所以我才拿錢給他付了首付,想著等你出來,讓他賺錢還你,媽媽不是沒想著你,真的。”
其實劉小草想聽的并不是這些,她想知道為什么后來的兩年都沒來看她,她也想知道為什么小微從來沒有來問過她這個姐姐,甚至那三年,都不曾到牢里看過她一次。
可這些誰也沒給過她答案,難道媽媽真的以為她是因為錢才會不想見她的嗎。
劉小草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出租屋里想了很多,既然活著她想規(guī)劃一下她的未來。
她想去外地闖闖,在這里認(rèn)識她的人太多了,每次出門都害怕遇到熟人,害怕別人問一句“小草出來了呀。”
而且大一些的城市工資都會很高,她想到外地工作幾年,攢些錢,然后找個自己喜歡的小縣城開家小面館,了此一生。
劉小草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當(dāng)下便收拾好行禮,去找房東,房東人很好,看她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剩下的房錢一分不少地全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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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家這邊尚不知小草的打算,而且氣氛有些小微妙。
冷月琴端著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掃了眼衛(wèi)生間正在照鏡子的陳偉,踮腳走到老陳身邊,朝陳偉的方向努了努嘴。
輕聲道。
“老陳,小偉是不是處對象了,你瞧他臭美的,在鏡子前站了快兩小時了,頭發(fā)都整了三遍了,又洗又吹又抹的,這勁頭比上次那個玲玲都厲害。”
老陳拿了塊水果,咬了一口才道。
“這小子悶葫蘆一個,開個竅不容易,我們也別問,省地以后不成,又怨我們問的事。”
冷月琴贊同地點了下頭,又有些憂心道。
“他這一處對象就沒時間去說服小草了。”
“沒事。”老陳安慰道。“聽你說小草以前也是個顧家的,她就是心里不痛快,過上一段時間就好了,回頭她自己就回家了,放心吧。”
一聽老陳說回家,冷月琴心底一暖,這說明老陳打心底接受了小草,她真的很高興。
這時陳偉也捯飭好自己了,理了理衣服,出來道。
“爸媽,我出去趟。”
剛拿了包要出去,冷月琴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小草,她連忙接通,聲音有些激動。
“小草,你是想好要回家了嗎?”
“媽,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冷月琴急了,她這時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個女兒她給弄丟了。
“媽,你和妹妹都結(jié)婚了,都有自己的家了,我的家也荒了,我沒處回了。”
“小草呀,你還在怨媽媽是嗎?媽媽知道媽媽不該不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嫁給老陳,媽,真的……。”
“媽。”小草打斷她道。“以前我不讓你再婚,是因為我們的家就我們娘仨相依為命,你一旦再婚,我倒無所謂,可還有小微,你一走,我們就真的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了,如今小微也結(jié)婚了,也就沒什么擔(dān)心的了。”
“不是的,你不是沒爹沒媽,你還有媽呀。”冷月琴嗚咽著哭出聲來。
“媽,如果有媽,為
什么我為了家失去了三年的自由,后兩年媽媽為什么不去看我,還有小微,為什么我做牢后,都沒去看過我一眼。”
劉小草終是問出了這句話,右手緊握手機,因為用力太大手指關(guān)節(jié)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