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椒回到家,她娘趙氏和七歲的弟弟楚榛早已吃過晚飯。楚榛正在油燈下描紅。楚椒拿出那錠銀子在趙氏面前晃了晃,得意的炫耀起來。
其實楚椿早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趙氏。二袋點心賺了十兩銀子,趙氏當然高興得很,但現(xiàn)在看著楚椒得意,卻是眼眶一紅。
女兒這么能干,她這個當娘的,真是既驕傲又心酸。
楚榛看到大姐坐在炕沿上,一下下的拋著銀錠子,放下筆就要站起來,一旁的楚椿伸手敲了敲桌子。楚榛忙又重新坐正了,接著描起紅來。
楚椒看到,笑得更加燦爛。
爹去世三年,娘弱弟小,當初只有十二歲的自己居然真的咬牙撐下了品福齋。現(xiàn)在想想,楚椒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好在最困難的時候已經(jīng)熬過去了。
楚椒笑著,正要收起銀子,就聽到了拍門聲。
她的笑容頓時一僵,算算日子,來的肯定是前生今世她都最不想見的那一類人。
楚椒把銀子塞進炕角,還拉過被子蓋了蓋,才重新掛起笑容,起身走了出來。
其實張伯人不壞,顧忌著娘是寡婦,每次來收房租都只是站在院門口,從來沒有進過院。所以楚椒藏銀子的行為完全就是心虛的下意識的反應。
“張伯。”楚椒拉開門,滿面笑容的稱呼了一聲,然后不等對面的中年男子開口,滿面笑容就已經(jīng)變成了滿臉苦笑。“張伯,這個月的房錢我湊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寬限三天,就一定能湊齊了。”
張伯一點都不意外。這三年他每次來收房租,楚大姑娘都是這一套。不過她雖然拖欠,但拖欠得很有信譽,說寬限半個月,到第十五天就一定湊齊了錢,說寬限十天那就一定是十天,絕不會讓自己跑第三趟。
所以聽到她這次只要求寬限三天,張伯心里還有點小高興。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張伯熟練的念叨著自己只是跑腿的,寬限幾天不是不可以,但萬一老板問起來總是擔著干系,其實心里也明白眼前的小姑娘挺上道,三天后自己再來,別的大油水沒有,二包點心是肯定能拎到的。
楚椒陪著笑,連連保證三天后肯定把錢湊齊。旁邊楚椿一肚子困惑,忍不住脧了姐姐一眼又一眼。
這一片地段偏僻,所以品福齋的門面加后院,包括廚房,包括張嬸一家和羅大哥住的那三間廂房,還有這個她們自己家住的小院,每月一共十兩銀子。
楚椿知道最近生意不錯,前幾天姐姐就已經(jīng)攢夠了房租錢,而且今天下午她剛剛賺了十兩銀子。為什么還不肯痛痛快快的交房租
賠這么多笑臉干什么
楚椿雖然困惑,卻一向最信任姐姐,所以抿緊了嘴一個字也沒有說。
不過等張伯一走,楚椒剛關上院門,她立刻就小聲問了出來。
楚椒笑著拉起妹妹的手,“交房租著什么急,這錢可有大用處,你明天就知道了。”
轉天一早,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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