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目結(jié)束,公司的保姆車已在外等候多時。網(wǎng)
在座椅上坐定后,樊歆的手機響起,是慕春寅的,他整個電話只有四個字,“回家做飯。”說完便掛,半點都不拖泥帶水。樊歆哭笑不得,她的比賽在慕春寅看來,連一頓飯都不如。
三小時后,樊歆回到Y(jié)市。
雖然節(jié)目還未上電視臺播放,但樊歆墊底的消息已內(nèi)部皆知。樊歆一回到盛唐,很多人便從辦公室偷偷打量她,表情各異。
秦晴招搖的臉不多時也出現(xiàn),她掛著迷人的笑,假睫毛如同纖細的花蕊,向樊歆道:“恭喜你哦樊歆。”
樊歆漠然瞧著她,身后直腸子的莫婉婉咬牙切齒道:“小浪花,老娘法眼一開就知道你是個妖孽!舞臺上那事就是你送的厚禮吧,你有種做就有種認!”
“什么事?”秦晴無辜地眨著眼睛,“你們說什么我聽不懂。”她從背后拿了一束花,“哪,這花這才是我的禮物啊。”她薄薄的紅唇拖長話音,“恭喜你不出意料的——墊底。請繼續(xù)保持哦!”
她話落,將噴香的花束往樊歆手里一塞,腰肢一扭,香芋紫的雪紡裙擺飛揚開來,笑盈盈便去了。
莫婉婉將花往垃圾桶里一丟,氣呼呼就要追,樊歆攔住了她,“婉婉,等等。”
“等什么,就是她!這氣老娘沒法再忍!”
“可我們沒有證據(jù),現(xiàn)在跟她鬧,對我們不利。”
莫婉婉將一頭短發(fā)揉了又揉,最后一跺腳:“好,大爺報仇,十年不晚!等老娘找出證據(jù),非把她丫的臉抽得跟胸一樣!”
隨后樊歆去了汪姐辦公室,汪姐早已知道比賽的變故,她拍拍樊歆的肩,“高層知道了這事,沒關系,沒有人怪你,還有兩場比賽呢,好好把握就是。”又道:“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樊歆謝過汪姐,拎著包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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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剛過五點,意外的是,往常這個點還在公司的慕春寅居然出現(xiàn)在家,他拿著單反,蹲在草坪旁拍傍晚的風景——他一貫愛攝影,眼下似乎是在拍庭院里那棵最大的丹桂樹。斜陽將墜,庭院的桂花開了,細碎而馨香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他尤然不動,盯著鏡頭極為專注。
拍完慕春寅才發(fā)現(xiàn)身畔靜立多時的樊歆,他收了單反,往花園里的秋千上一坐,夕暉給他清雋的臉染了層暖光,他朝頭頂?shù)す饦湟恢福f:“媽媽種的桂花開了。”
提起媽媽那個詞,慕春寅一改往日的慵懶不羈,眸光復雜,似乎是痛苦,又似是緬懷。樊歆亦是沉默,彼此都不說話,像守著一個共同的傷口。
隨即樊歆開口了,她仰頭瞅了那繁茂的桂花枝椏,溫聲道:“過兩天我把桂花摘下來,給你做米酒桂花丸子。”
慕春寅斜睨她一眼,“你還記得這個呀。”
“當然記得。”樊歆微微笑,唇邊的小梨窩若隱若現(xiàn),“每次看見桂花就會想起你吃桂花丸子的場景。”
慕春寅先前的陰霾在一霎掃去,他彎起唇角,嘴朝廚房一努,“快去做飯,你不在的幾天,少爺我都沒吃好,他們做的菜實在太難吃了!”說著巴拉巴拉報出一串菜名,“肉末茄子,青椒牛柳,干鍋雞雜,水煮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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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樊歆將飯端上了桌,兩人面對面的吃,慕春寅自然是知道《歌手之夜》的變故,但他只字不提,只聊一些瑣碎的事,樊歆也就敷衍配合著,雖然她很想跟他講講舞臺遇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