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靈,我”囁嚅一陣,男人選擇了將頭低下,不再言語。
雅靈抬起眼瞼,眸子微微閃了閃,最后恢復(fù)了平靜。“哥,你怎么來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男人眼皮不安地垂了垂,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將頭抬起,“對不起。”
打量著這個(gè)同父異母的哥哥,雅靈無奈地?fù)u搖頭。整個(gè)矍家,只有他將她和母親視為一家人,給了她們該有的尊重與關(guān)懷。她該恨他嗎
生性軟弱無能的他給他們的家庭帶來的是幾欲滅頂?shù)臑?zāi)難,結(jié)果,就得用她的幸福換得他們短暫的平安。
她是可以拒絕的,她也拒絕了,可當(dāng)母親用那雙哭了近二十年的紅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聲淚俱下地講述著自己對父親的愛時(shí),她心軟了,帶著失望
“沒什么,這是我自己愿意了的。”淡淡地飄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她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將頭歪開,她不想看到矍文峰那副軟弱無能的樣子。
不意間,透過落地窗拉開的一個(gè)小角,她看到了樓下大廳里母親欣喜的臉。在矍家做了二十年的小,今天的她總算可以抬頭挺胸一回了。母親劉翠蓮穿著一襲大紅的旗袍,一只手端著盛了紅酒的杯子,另一只手則小心地挽在了父親矍有財(cái)?shù)母觳采稀?
她化了濃妝,血紅的嘴唇?jīng)]有合攏過,露出慘白的牙齒,兩道眉快活地飛舞著,眼睛一直以最開心地姿勢瞇著,表達(dá)著她的舒心。
有意無意地朝二樓雅靈所在的化妝間望了望,臉上心里,滿滿的是控制不住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