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行所查到的線索太重要了,自然被迅速呈至御前。
永寧帝當即派出了奉宸衛(wèi)暗查此事,發(fā)現(xiàn)所查結(jié)果與張景行的一致。
當薛皇后得知這消息的時候,紫宸殿已經(jīng)傳召了陶賢妃。
「娘娘,可還需前往紫宸殿?」敷芬姑姑小聲請道。
薛皇后眸光暗沉,擺了擺手:「不用了,讓侍衛(wèi)們退下去吧。」
原本她去紫宸殿是為了探探皇上口風,再考慮如何將箭鏃與北疆陶家有關透露給皇上的,現(xiàn)在……
已經(jīng)不必了。
「派人去請?zhí)觼硪惶耍緦m有事要與他相商。」
這個張景行當真是有大本事,旁人沒有追查的事情,他追查到底,旁人沒有發(fā)現(xiàn)的線索,他也發(fā)現(xiàn)了。
此人,到底是誰的人?
在他發(fā)現(xiàn)那兩箱箭鏃并上報的時候,薛皇后已經(jīng)令人將其里里外外查過一遍了。
不出她所料,此人履歷干干凈凈。
此人家世不顯,當年科舉入仕,進士出身,乃二甲七十六名,在外累官多年后,兩年前因考課為上上被擢入大理寺為官。
從官跡來看,這是一個實實在在做事的官員,為人憨實較真。
永寧帝正是看中他這一點,才擢升其為大理寺官員。
此人在京兆為官兩年,也不曾傳出與任何勢力過往從密。
十分普通,十分正常。
然而,一個普普通通的官員,膽敢去查首富姜家及立下赫赫功勞的長定公主,又膽敢將北疆陶家卷進來。
那就太不普通,太不正
常了。
莫非,此人與姜、陶兩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薛皇后很快就否認了自己這個猜測,一個小官員與這兩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要么是張景行真的憨而不怕死,要么就是他背后另外有人。
如今奉宸衛(wèi)已經(jīng)去查箭鏃與陶家的關系了,她相信以皇上的謹慎,自然會徹查張景行的背后。
現(xiàn)如今,她已無需前往紫宸殿了,等待即可。
她不由得想起了長定身邊那枚棋子送來的消息。
箭鏃在陶,以眼下的情況看來,他的消息為真。
算了算時間,他送來消息的時候,比張景行查出線索還早一些。
這枚棋子,倒還可以繼續(xù)看看。
她沉吟片刻,忽而輕輕笑了一下。
張景行也好,寶春墨莊也好,事已至此,她倒期待姜家、陶家會有什么反應了。
證據(jù)越來越多,牽涉越來越大,長定又會如何破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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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長定公主府內(nèi),鄭吉將手中的長槍插入兵器架,調(diào)整著自己猛烈的喘息。
她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大汗,鳳眸光彩灼烈,大笑道:「痛快!」
天寒地凍,沒有什么比在演武場中大汗淋漓更讓人痛快的了。
演武場震天的號喝及激烈的交戰(zhàn),能夠蕩平一切風霜雪雨。
在足夠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會被擊潰。
「殿下,您……快擦擦,快擦擦,可別著涼了。」李行恩匆匆上前,用錦帕輕柔擦拭她額頭的汗水。
鄭吉面帶微笑站定,并不抗拒
李行恩的照顧。
李行恩邊擦拭邊叨叨:「殿下,您……當真是,一大早就來演武場,宮中的消息……」
宮中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來了,陶賢妃已被傳召至紫宸殿了,雖然這一切都是殿下暗中布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