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也是連父皇母后都不許說”他怒氣沖沖地拿起鞭子指著跟在他后面的侍衛(wèi),“你們要是敢說出去”他瞇起眼睛逡巡了一圈,手上的鞭子往地上一抽,“啪”地一聲脆響,他臉上的神情冷酷得不像個十六歲的少年。
“就別怪我不客氣”他說完后,踩上馬鐙,一聲“駕”后,翩然離去。
這是他和杜蘅之間的恩怨,容不得別人插手。
景懿咽不下這口氣,但還沒有到需要父皇母后幫他出手的地步那就變成仗勢欺人了。這是他最不屑做的事情。景懿偏要自己動手,教她對自己心服口服
吃了這一癟之后,景懿馬不停蹄地就走了。既然是在論禮戰(zhàn)儒這方面失敗了,那他要去找當(dāng)代大儒來聲討她,叫她不得不對他服氣
景懿本來就是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他此時也顧不得旁的,只一心想贏過杜蘅,叫她對自己服氣。
倒是一旁的侍衛(wèi)對他這樣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驚一乍驚訝不已,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
“殿下這該不是”看上這姑娘了吧
“殿下的事情,你少說話。”
幾個侍衛(wèi)沒再說什么,只得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跟在了這位難纏的殿下身后。
且不說景懿去搬救兵去了,杜蘅早將此插曲忘在腦后,買了東西就回了杜府。
回程的路上,梨兒還一路在抱怨那男子怎的如此輕浮,輕易就碰她家小姐的肩膀。當(dāng)時梨兒被那鞭子嚇得都渾身發(fā)軟,竟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等回過神來就看見自家小姐被人輕薄了。梨兒撅起嘴揉了揉屁股,只恨自己沒出息,怎么沒沖上前去救下自家小姐,這男子怎的都如此粗鄙無禮的
杜蘅微微一笑,叫梨兒不必再多加抱怨。
不想,杜蘅這一回門就見杜棠在偏門不遠(yuǎn)處張望著,像是在等什么人。杜棠無意地一轉(zhuǎn)頭,在后門處看見杜蘅正好進門,這四目一對,杜棠更覺尷尬,然此時轉(zhuǎn)過頭去已經(jīng)有些欲蓋彌彰,只得僵硬地在原地站著。
眼見著杜蘅朝自己走了過來,杜棠無意識地絞緊了手指,無端地緊張起來。
也不知道在緊張什么。
“姐姐莫非是在等我。”杜蘅走到杜棠跟前,態(tài)度并無熱絡(luò),只冷冷淡淡的,像是例行詢問,全無之前裝出來的熱絡(luò)殷勤。
杜棠愈發(fā)覺得尷尬,但是卻安心了些。畢竟杜蘅冷淡,就說明她應(yīng)當(dāng)還并無所圖。
“我我知曉母親定會克扣你的用度。”杜棠有些不安地游弋了視線,清了清嗓子,突然掏出了一個錦袋,別開了眼:“這個給你。”
杜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姐姐接下來的話是不是要說讓我不要怨恨母親,然后依舊無視,只叫我拿你的施舍便罷了”杜棠見她態(tài)度帶刺,下意識地想縮回手。
沒想到杜蘅卻突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她往回縮的手腕,另一只手則拿過了那只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