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橫插進話來的男子從馬上一躍而下,剛想開口指責杜蘅,卻見杜蘅壓根沒看他,且已經(jīng)伸出手抓住了倒在地上的柳小姐,根本都沒有理會他,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柳小姐被杜蘅這突然的一抓差點給嚇得魂不守舍,一時之間竟忘了掙扎,另外的三個少女也都愣在了原地,這事態(tài)發(fā)展太快她們也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到她們反應(yīng)過來,杜蘅已經(jīng)搶占先機了。
杜蘅第一時間將柳小姐扶坐在路沿邊,自己則在她面前蹲下,右手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腳踝。溫熱的肌膚碰觸到她腳踝,柳小姐下意識的一個瑟縮,想躲,卻被杜蘅牢牢抓在手里,掙脫不開。
杜蘅俯下身來,神色十分認真地凝視著柳小姐腳踝處的紅色,她睫毛長得快碰到對方的腳踝了,這讓柳小姐覺得十分尷尬,除了貼身丫鬟,她還從未與人有過這樣親密的碰觸,一時間臉都漲紅了。
那男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無視,心中頓時有些著惱,擠開那三個少女就想說話,卻被杜蘅直接以一句“你先別說話”給攔在了身后。
杜蘅此時全副心神都在柳小姐身上。她握著柳小姐的腳踝輕輕地扭動著,一邊動一邊詢問地看向她:“疼嗎”
杜蘅的睫毛又長又卷,眼睛明亮猶如明珠生輝,美色當前,不分性別。柳小姐不由得忘記了剛剛還和杜蘅針鋒相對,咬著唇輕輕地搖了搖頭。
直到杜蘅將她的腳踝偏向右邊時,她才輕蹙了柳葉眉,低聲“嘶”了一聲,叫了聲疼。
杜蘅又試探著動了幾下得到不疼的答案后,輕輕放下了柳小姐的腳,手也松開了她的腳踝。
“沒傷著骨頭,沒什么大礙。”應(yīng)該是軟組織損傷,杜蘅想。“不過,柳小姐最好還是去醫(yī)館看看,敷些藥吧,應(yīng)該是扭著了。”
“你們還看著干嘛,不扶柳小姐過去么”杜蘅站起身,轉(zhuǎn)頭朝那三名傻愣愣站在后面的少女,不由蹙眉,很是自然道。有兩個如夢初醒,也忘了眼前的人只是個庶女,像是她隨身丫頭一樣應(yīng)了一聲就要去扶柳小姐,另一個倒是聰明些,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目光變得詭譎冷峭,她故作憤恨道:“柳小姐如今變成這樣還不是杜蘅你害的嗎現(xiàn)在又何必在這里裝什么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她這一招明顯的借刀殺人,雖然低級了些,但對于剛剛被杜蘅的舉動誆得一愣一愣的柳小姐三人,還是夠用的。更何況,那兩名少女想起自己竟然無比乖巧地聽從了杜蘅,頓時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果然,柳小姐想起了之前與她的齟齬,不由得冷笑一聲,剛想說話。
“果然是你欺負人”那男子卻是終于尋了機會插進話來,打斷了柳小姐的話,還理直氣壯地將臉湊了過來,與杜蘅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杜蘅才看清這男子的容貌。說是男子,倒不如說是少年合適,這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俊秀可愛,膚色偏白,肌膚細嫩,這般天真任性,一看就是錦衣玉食長大,頗有些吃軟飯的小白臉的意味。
在看見杜蘅的臉時,那男子不由一怔,又想起方才她被那少女直呼“杜蘅”二字,當即脫口而出道:“你就是杜蘅”
在他這一聲驚呼之后,杜蘅不由覺得奇怪,不知道這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看見杜蘅探究的眼神,少年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輕蔑地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欲多說。
見狀,杜蘅也不太想理他。倒是以柳小姐為首的四名女子顯然是認識他的,剛剛因為杜蘅“出乎意料”的舉動,她們幾個也沒注意到這少年。等她們注意到的時候,柳小姐首先紅了一張臉,嘴里囁嚅著喊了一聲“十二”,她還沒喊完,那少年就連忙豎起了食指輕輕“噓”了一聲,于是柳小姐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立刻便閉口不言了。
“我是杜蘅,你又是誰。”注意到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杜蘅不動聲色,只冷淡地用眼尾掃了他一眼,其間媚色毫無做作、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