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不大,約莫拳頭大小,散發(fā)著迷蒙的微光,仿若精美的玉石一般。
姜天鴻定睛一看,脫口而出:“奇石!”
“姜家主好眼力,正是此物!”白發(fā)老者嘴角掛著笑容:“既然家主認(rèn)得,那功效我就不必多說了吧。”
然而說到這里,白發(fā)老者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摸著山羊胡道:“只不過剛剛令公子的病情我也只是推測,是否有效,老夫也不敢肯定,況且奇石珍貴,百兩黃金也不一定能夠換得一塊,試與不試一切皆由家主來定奪。”
望著病榻上的姜子塵,姜天鴻并未猶豫,眼神堅定道:“試!”
雖然知道奇石珍貴,但和兒子的性命相比,份量自然輕了許多。
“華大夫盡管一試,成與不成皆聽天命!”姜天鴻目光堅定道。
“好,那老夫定當(dāng)竭盡全力!”話語剛落,白發(fā)老者毫無拖泥帶水之意,袖袍一揮便將奇石塞進姜子塵的手心,旋即開始用真元引導(dǎo)。
隨著時間的推移,奇石的顏色也越來越淡,而姜子塵身上的血絲紋路也越來越細(xì),最后幾乎肉眼不可察。
變成灰白色的奇石耗盡了最后一絲力量,嘭的一聲化成齏粉,從姜子塵的指尖滑落。
“呼~”白發(fā)老者長呼了口氣,起身撣了撣衣袍,拱手笑著說道:“幸不辱命。”
“令公子血紋已退,想必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了。”看了一眼病榻上眉頭舒展,血網(wǎng)消退的姜子塵,白發(fā)老者眉宇間也洋溢著笑容。
“華大夫真是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能!”姜天鴻心情大好,不禁夸贊起了白發(fā)老者。
“姜家主謬贊了,只不過令公子的頑疾并未完全去除。”白發(fā)老者指著那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血色紋路道,“血網(wǎng)雖退,但依然藏于體內(nèi),估計月許之后便會再次發(fā)作。”
一聽此言,姜天鴻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微微一笑,白發(fā)老者道:“姜家主不必?fù)?dān)心,到時再用奇石引之,相信可以再次壓制頑疾。”
聽了此話,姜天鴻心中長舒了口氣,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問道:“我兒可否習(xí)武強身,練就武藝?”
輕嘆了口氣,白發(fā)老者搖了搖頭道:“令公子能夠在頑疾中活下來實屬不易,況且其身體孱弱,習(xí)武之路,怕也是寸步難行。”
聞言,姜天鴻心底微涼。
青鳴大陸,人人尚武,習(xí)武之風(fēng)盛行,如若沒個武藝傍身,自然是備受欺凌。
一想到姜子塵日后的處境,姜天鴻心中甚是無奈,然而轉(zhuǎn)念一想,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也就釋然了。
“罷了,那就讓我護其一生吧!”
數(shù)日后的清晨,姜家的演武場。
演武場是姜家子弟專門習(xí)武操練的地方。其實不僅是姜家,只要稍微有些地位的家族都有自己的演武場。
一個家族要想要維護自己的家族地位,是需要族中接連不斷誕生強者來守護家族,維系家族繁衍生息的,因此演武場必不可少。
姜家的演武場很大,百丈見方,可容納近百人,地面是用一塊塊青石磚鋪設(shè)而成。此時雖是清晨,然而演武場上卻整齊地站列著數(shù)十個少男少女,一個個扎著馬步,揮打著基礎(chǔ)拳法。
“呵!”“哈!”稚嫩而鏗鏘有力的聲音,整齊劃一的拳法,配合著初升的朝陽,別有一番氣勢。
這些少年歲數(shù)不大,小的看起來大約十歲,大的也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隊列的正前方,一位中年男子正雙手后背,注視著這群少年,犀利的目光來回掃視,仿佛要將悄悄偷懶者一一揪出。
中年男子名叫劉烈,是姜家演武場的教頭。
他身軀高大魁梧,演武場中最高的孩子也只是達到他的胸口。方形的輪廓配上犀利的眼神本應(yīng)該是一張剛毅的面龐,然而他的臉上卻有一道從右眼連接到左臉的刀疤,看上去頗有些兇神惡煞的感覺。
“青鳴大陸,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劉烈一邊巡視,一邊開口激勵這群少年:“要想在家族中嶄露頭角,要想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要想成為人人敬畏的強者,此時不努力,更待何時!”
這是劉烈集訓(xùn)時經(jīng)常說的話,因為他知道言語的激勵通常有著不錯的效果。
此時隊列后方的角落,一個瘦弱的十來歲少年正跟著隊伍一起扎著馬步,進行著基礎(chǔ)拳法的訓(xùn)練。
少年正是大病初愈的姜子塵,只是病痛的折磨讓本就孱弱的身體愈發(fā)消瘦。然而姜子塵此刻卻眼神堅定,依然照常進行著嚴(yán)苛的訓(xùn)練,只是額頭上豆大的汗水,輕微顫抖的雙腿顯露出他已到達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