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的頭發(fā)卷起的洗發(fā)水味,蒙住了唐朵的嗅覺。
他突然開口:“把自己放空,幻想成為資料上的那個人。”
唐朵說:“怎么可能做到完全放空,除非精神分裂。”
梁辰似乎笑了一下,語氣很淡:“精神分裂的人,有百分之八十五有認(rèn)知功能障礙,如果到那步,什么角色都演不了。”
唐朵一頓:“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不用這么認(rèn)真。”
梁辰也是一頓:“原來如此。”
這四個字不像是隨口說的,聽著還挺當(dāng)回事。
一陣沉默。
唐朵忍了忍,沒忍住:“你是不是在美國生活久了,怎么連中文的語境都”
她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不知道怎么形容。
梁辰突然停住腳,說:“下來吧。”
兩人已經(jīng)站在一輛私家車面前,正是梁辰的的車。
車鎖開了,唐朵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要往里坐,梁辰卻在這時開口:“以后,你如果和我開玩笑”
唐朵抬頭:“嗯”
剛好對上月色下,那雙專注而漆黑的眼眸。
梁辰再正經(jīng)沒有:“你可以多補(bǔ)充一句,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
唐朵:“”
第二天,唐朵起了個大早。
主要是因?yàn)樵缟狭c(diǎn)張迅就發(fā)來郵件,然后就是連環(huán)奪命c(diǎn)all把她吵醒。
唐朵點(diǎn)開郵件,靠著床頭看了將近一個小時,大概明白了林月和陳晨這對閨蜜的小恩怨。
陳晨和林月,她們互相送過禮物,交換過彼此的心事,為對方付出過真心,便在感情越來越深厚的同時,對對方寄予了厚望,不希望被辜負(fù),不輕易被滿足。
陳晨一直喜歡廖巖,還跟他紋了一樣的圖案。
林月也喜歡廖巖,更知道陳晨對他的喜歡,依然選擇接近廖巖。
這份嫌隙,就注定了即使廖巖什么都不做,這兩個女孩也很難再共存。
陳晨的攻擊性,也在這個時候指向林月。
林月還將陳晨對她說過的那兩句話,寫進(jìn)了空間里:“你對不起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林月,你完了。”
正如偉大的馬克思所說,“對于一個受到警察糾纏的人而言尋求解脫的途徑有二:一是不承認(rèn)
犯罪以示清白;二是承認(rèn)犯罪的正義性。”
顯然,陳晨認(rèn)為林月應(yīng)該受到懲罰,陳晨也為這份認(rèn)定付出了行動。
但她要逃脫罪責(zé),只有兩種途徑,一是不承認(rèn)和林月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摘清自己的動機(jī),二是她雖然承認(rèn)懲罰了林月,但她認(rèn)為懲罰林月的背叛是正當(dāng)?shù)摹?
只是這些都是林月一個小女生的心情獨(dú)白,心情寄語,即使送到警局也不能作為鐵證,陳晨只是介紹林月貸款的路子,卻沒有逼林月去貸,哪怕像昨晚那樣塞張名片,也談不上教唆,陳晨大可以說自己對內(nèi)情毫不知情。
事到如今,還得逼陳晨一把。
吃了兩片吐司,唐朵就下了樓,這才想起來機(jī)車沒騎回來,只好打了輛出租車,先開到學(xué)校后面的林蔭小道,下了車,慢吞吞地往里面溜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