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背簍里拿出一盒濃縮葡萄糖,在余楚之驚奇的眼神里打開玻璃瓶,對著他說道:“喝點這個。”
“姐,這是啥”余楚之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對著瓶口喝了一口,立馬驚喜道:“糖水”
“對,糖水,多喝點吧”余楚楚心塞,這年頭的小孩子過的真是苦,一年到頭連糖水都喝不得幾次。
誰料余楚之卻把瓶子遞回來:“姐,我喝夠了,你喝。”只不過那眼底還透露著戀戀不舍。
糖水啊,他只有過年的時候在三叔家喝過一次,那還是和三丫四丫她們搶著喝的。
余楚楚被他的懂事感動的淚眼汪汪,這種十佳好弟弟,哪里找去
“你喝,姐還有一瓶。”余楚楚又從藥房里拿出一瓶葡萄糖來,這東西不值錢,卻能在此時救濟她饑餓的命。
“姐,你哪來的這么多糖水啊”余楚之瞪大眼。
“剛才有人在這問我路,走之前給我的。”余楚楚面不改色的撒著謊,開了手中的葡萄糖,一口下去喝了大半。
“哦”余楚之傻愣愣的看著她一下子喝了那么多,有些心疼道:“姐你喝慢點”
“”
中午回去吃飯,因為有余楚之這個小子幫忙,一背簍豬草高的堆了起來,兩個人非常吃力的將這些豬草搬回家里,要不是有原主這么多年打下來的底子,余楚楚覺得自己一定會累趴下。
破木方桌上,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房氏正在給一家人分飯,煮的清湯寡水的野菜湯,炒的少油少鹽的青菜,還有一盤看上去像是酸菜的東西,加上蒸好的紅薯。總而言之,一桌連半點葷腥都沒有。
三丫四丫正氣勢洶洶的瞪著拉著弟弟走進來坐下的余楚楚。
房氏一看她進來,立馬變了眼色:“豬草打滿了嗎你就敢回來吃飯”
“自然打滿了,奶不信自己去看就是。”余楚楚看都不看她一眼,十分自來熟的拿了兩個紅薯過來,往弟弟手中塞了一個。
她咬了一口那個紅薯,全是粗筋,怕是去年留下來的,著實不好吃。
弟弟卻拿著那個紅薯不敢吃,怯生生的看了眼房氏,果然房氏瞬間就炸了起來,拿著還在滴湯的鏟子指著余楚楚的額頭就大罵道:“你這個不長眼色的賤蹄子,誰準(zhǔn)你先吃了你爹和你叔都沒動筷,誰給你的膽子敢自己去拿紅薯”
“你把我餓暈了還要找大夫給我看病,不然怎么賣的了好價錢”余楚楚淡定的拿過來第二個紅薯:“我兩天沒吃飯了,要是餓死了,你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恐怕我是沒法報了呢”
“哎喲你這個賤蹄子,死了一次膽子大了,還敢跟我頂嘴了是不是”房氏將鏟子往鍋里一放,坐在凳子上呼天搶地的就罵了起來。
“娘娘娘你別動怒”大伯母孫氏立馬站起來給房氏順氣,家里就她一個兒媳婦,所以很是說的上話:“她就是嫁人的姑娘了,你就忍她幾天又何妨”
此時她的眼神赤裸裸的從余楚楚身上繞過幾圈,眼底盡是得逞的惡意。
“奶,你別氣,咱們再把她賣出去,就不用養(yǎng)著她了”三丫小大人一般站起來,惡毒的眼神從余楚楚身上一劃而過:“到時候您就有銀子吃香的喝辣的了您再把我嫁給秀才,以后,您就是官太太的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