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道:“雖是皮外傷,但全是照著臉打的,怕是好一段時間不敢見人。”
綠翹撇嘴:“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東西,他有什么不敢的?”
“小綠這話還真說對了!”司徒鏡的聲音在外響起,青嫵懶洋洋出去,后者向她見禮。
司徒鏡是來給穆英和王玉郎看診的,這會兒接著剛剛的話茬:
“那王生被打破相后還不消停,聽說又去尚書府了。”
青嫵笑了:“他去找云后行?”
司徒鏡點頭,眼神揶揄:“想來他還不知尚書府的熱鬧,還以為能請動云后行來‘管教’王妃呢。”
青嫵莞爾,讓綠翹拿了一張黃紙過來,她隨手寫了一張符,雙指夾起一撣,那符紙瞬間自燃。
一縷鬼力飄向尚書府的方向。
渣爹渣男齊聚一堂,她這個‘女兒’兼小姨子哪能坐視不理。
橫豎云清霧和那群小鬼還在尚書府搭窩呢,那不得給她這位姐夫整點見面禮?
司徒鏡見狀,就知王生要倒霉了。
“王妃,穆夫人那邊已經(jīng)醒了,她想見見王妃你。”
青嫵微訝:“你治好她的離魂癥了?”
司徒鏡咳了聲,不敢在她面前膨脹:“在下玄術(shù)雖只有皮毛,但醫(yī)術(shù),自問還是可以的。”
“不錯。”青嫵點頭:“等賞吧。”
司徒鏡笑的見牙不見眼:“能賞個紅符不?”
“好說好說。”
青嫵惦記著穆英,沒與他插科打諢,徑直過去。
想到要和表姐見面了,青嫵還怪激動的。
十年了,物是人非。
英姐她還記得當(dāng)年那個老饞著她要吃的的小皮猴嗎?
輕手輕腳地推門進(jìn)去,將繞過屏風(fēng)時,青嫵深吸了一口氣,拂開珠簾。
王玉郎就躺在床上,穆英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兒子。
聞聲她回眸看來,青嫵正對上她那雙疲憊卻又清明的眼。
萬般情緒在胸腔內(nèi)翻涌,最終只化為了一句:“穆夫人。”
穆英在見到青嫵時也是一怔,醒來后司徒鏡就告訴了她發(fā)生之事,短暫恍惚后,她起身見禮。
“穆英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青嫵壓下心里激動:“穆夫人別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穆英神色復(fù)雜,怎會是舉手之勞?
當(dāng)街將她從惡仆手里救出來,又連夜去食嬰山為她尋回兒子,穆英醒來后聽說這些,心里對青嫵感激涕零,卻又涌出深深疑惑。
尤其是,在知曉青嫵的‘身份’后,那種矛盾感就更強(qiáng)烈了。
云后行一家和穆家說是血海深仇都不為過,云后行的女兒為何會救她?
穆英不解,她已神志不清太久了,久違清醒后,看什么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種感覺,在聽聞蕭沉硯娶了云后行女兒后,越發(fā)強(qiáng)烈。
只覺造化弄人。
若鎮(zhèn)國侯府還在,若她的青嫵妹妹還在……
穆英收斂心神,她恨云后行不假,但眼前這位王妃與當(dāng)年之事無關(guān),對方也是自己和孩子的救命恩人。
穆英拎得起愛恨,短暫悵惘后,對青嫵卻是真心感激。
她心里還揣著孩子的事,實在是等不及了:“聽司徒大夫說,王妃能救犬子?”
青嫵點頭:“令郎生魂離體,要救他,需得找到他的生魂。”
“請王妃賜教,只要能救我兒,我愿付出任何代價!”
穆英說著便要跪下,青嫵搶先一步扶住她。
“不必如此,”青嫵道:“要救令郎,關(guān)鍵還得靠夫人自己,你先好好休息。”
“今夜,夫人要走很長一段路,這條路不好走,你必須咬牙走下去,我也幫不了你多少。”
穆英下意識追問:“什么路?”
“陰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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