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扣住她手腕脈門,青嫵瞬間被拽得倒在了男人懷里,男人另一只手落在她后脖頸處。
狀似摩挲著她的肌膚,實則暗藏殺意。
以男人的手勁兒,可以輕而易舉捏斷她這具肉身的脖頸。
“王妃現(xiàn)在的樣子,倒真像極了山野間吸人精氣的艷鬼,沒心沒肺。”
青嫵不怒反笑,順勢趴在他懷里,貼在他頸側(cè),嗅著他體內(nèi)的煞氣,瞇眼道:“王爺不喜歡嗎?我可是剛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呢。”
蕭沉硯偏頭,與她四目相對。
“你不是麻煩?”
“王爺試試不就知道了?”
蕭沉硯眸色幽沉:“本王有傷在身,恐怕要讓王妃失望了。”
“可我覺得王爺身子還怪不錯的誒。”
青嫵緩緩貼近,嬌艷的唇就要貼上男人的薄唇時,蕭沉硯放在她后脖頸上的手陡然用力了幾分。
不痛,但威脅意味十足。
兩人四目相對。
青嫵笑容嫵媚,眼神戲謔。
蕭沉硯眼神幽冷:“王妃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但若將病氣過給你就不好了。”
“這樣啊,好吧。”青嫵面露失望,收手得異常果斷:“那便早些就寢吧,王爺。”
說完,她睨了眼他手腕上的佛珠,嗤笑了聲,兀自起身去了內(nèi)間的盥室洗浴。
蕭沉硯目視她背影消失,聽著從盥室內(nèi)傳出的水聲,看著手腕上的佛珠。
這佛珠乃高僧所贈,可驅(qū)煞克鬼,若遇邪祟,佛珠便會發(fā)燙。
但從這女人與他接觸至今,這串佛珠都沒有反應(yīng)。
男人幽沉的鳳目里掠過一抹淡淡的瘋狂,他直接將佛珠摘下放在遠(yuǎn)處桌上,就來從不離身的匕首,也放到遠(yuǎn)處。
撤去所有防范和武器,接下來,就看他那位不知是人是鬼的王妃,會怎么做了?
盥室內(nèi)早備好了熱水,青嫵泡在浴桶內(nèi),右手處的朱筆在指間翻轉(zhuǎn)。
突然,朱筆不動了。
一道聲音在青嫵腦中響起,帶著氣急敗壞:“說好的只是中元節(jié)來人間玩玩,你居然私自留下,還借尸還魂!”
“府君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斷我的筆骨頭,嗚嗚嗚,青嫵壞鬼你欺我幼無力!”
“吵。”青嫵把判官筆丟進水里,聽到了一陣吐泡泡的聲音,等把判官筆撈出來,筆毛都分岔了。
判官筆聲音更尖銳了:“你虐待筆!大壞鬼你過分了,我要告狀!回陰司后我一定要和你拆伙!”
青嫵嗤笑,“真要拆伙?那以后我抓到的惡鬼可不給你吃了。”
判官筆:“……”
“外頭那男人身上的味兒你沒聞著?入骨陰風(fēng),奪命煞氣,吃了大補不說,還能漲道行,你就不心動?”
判官筆:“本筆剛正不阿,只判因果善惡絕不會被收買的……哧溜……”
青嫵:要不是聽到你咽口水的聲音我就信了。
判官筆:“別以為當(dāng)筆的就沒腦子,你重回人間不就是為了找到你上輩子父母和兄長的魂魄嗎?”
“死后前塵盡消,你是天命陰官,注定了永生永世屬于地府,人間輪回一遭只是歷劫,何必執(zhí)著?”
判官筆喋喋不休:“放著下面的二把手不當(dāng),你老惦記人間短短十幾載的野爹野娘野兄長,你就是自討苦吃!”齊聚文學(xué)
青嫵眼中煞氣陡現(xiàn),捏住判官筆的手一用力。
判官筆立刻叫饒:“錯了錯了,我口不擇言,我錯了!”
“不過我話糙理不糙,人間事歸人間帝王管,你上輩子歷劫時的父母兄長死后沒有魂歸地府,自有因果,你非要闖進這因果,遲早遭報應(yīng)。”
“報應(yīng)?”青嫵嗤笑,閉上了眼,聲音慵懶戲謔:“我既是天命陰官,手持判官筆,判的就是因果,若有報應(yīng),只管來便是,我還怕它不成。”
判官筆沉默,片刻后道:“那你幫外面那尊殺神又是為了啥?別說是為了煞氣,他身上的煞氣是會讓你嘴饞,但你不差那點道行。”
青嫵偏頭朝外間看去,濕發(fā)在指間輕繞:“還個人情。”
“原來是故人啊!”判官筆語氣一變:“你快和我約法三章,不能主動坦白自己身份。陰陽有序,人鬼之間涇渭分明,本就不能有牽扯!”
“這點你必須答應(yīng)我。”
“行行行,答應(yīng)答應(yīng)。”
青嫵回答得敷衍至極,她不主動說,但若是蕭沉硯認(rèn)出她來,那就不算她的責(zé)任咯~
只是,蕭沉硯還記得她嗎?
畢竟上輩子她死太早了,才十二歲呢,那會兒蕭沉硯也才十七。
易地而處,哪怕當(dāng)年她沒死,隔了十年再重逢,怕也面對面卻不識了吧。
誰能想到,曾經(jīng)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大雍最驚才絕艷的皇長孫,短短十幾載而已,竟變成如今冷厲恣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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