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袁紓半信半疑,也沒再追問下去。
飯桌上,黎娟一直打量著這位“女婿”,也問了很多事情。漸漸地,語氣也沒有一開始的凌厲,也許是對這位“女婿”還算滿意。
顧辰安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偶爾會給袁紓夾個菜、剝個蝦,沒有半分刻意。
袁紓有些時候會得寸進尺,比如再讓他拆個蟹。
黎娟淡淡一笑:“你這孩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懶,人家不用吃飯嗎?又是剝蝦,又是拆蟹。”
袁紓抿嘴一笑,抓起一只螃蟹,故意放在顧辰安面前,“顧辰安,你再幫我剝一個。”
顧辰安自然是樂意。
“嘿...怎么說了還變本加厲了。”黎娟又說道:“小顧,你吃你的,別管她,給她慣的。”
袁紓秉承著知錯不改的厚臉皮精神,朝袁紓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惹得大家不禁失笑。
在袁紓看來,這不需要自己動手剝的蝦蟹,實在是太香了!
倒也是稀奇。
一整晚,誰都沒有再追問袁紓領證的事,仿佛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飯后,袁士林和顧辰安正在客廳里閑聊,好像也都已經(jīng)接受了這位女婿的事實。
“之前程院士來過我們學校,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聽說住院了,現(xiàn)在還好嗎?”袁士林問道。
顧辰安點頭應道:“他老人家在年初的時候動了個手術,現(xiàn)在恢復得不錯。聽說因為閑不住,上個星期還到學校里給學生授課。”
“健康最重要,有機會去上海,我得去拜訪一下他。”
“吃水果啦!”袁紓端著切好的果盤來到客廳,看到兩個人聊得融洽,有一絲意外。
顧辰安看到袁紓走來,眉眼之間全是笑意。果叉上第一塊水果,很自然的先喂給了她。
黎娟抱著一床新被子剛從房間里走出來,正好撞上這一幕,淡淡一笑:“都別聊太晚了,坐一天的車,記得早點休息。”
袁紓朝黎娟招了招手:“媽,快來吃水果。”
“你們吃,我去給小顧鋪床被子。”黎娟說著,就上樓去了。
袁士林見狀,扔下手里的水果叉說道:“我去幫幫你媽,你們多吃點啊!”
看著袁士林上了樓,徹底消失視線。袁紓立刻變了副模樣,她蹙著眉,緊張兮兮道:“你還好嗎?我爺爺沒怎么樣你吧?”
顧辰安托著下巴,一字一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爺爺把我怎么樣了呢?”
袁紓撅了撅嘴:“畢竟我未經(jīng)過他們的同意,偷偷跟你領了證,他們一定會很生氣...”
“你覺得他們現(xiàn)在像生氣的樣子嗎?”
“不像...可是...”
“我就是跟爺爺下了一局棋,只是都太投入,忘了時間而已。”
“真的嗎?”
“真的,我從不騙你。”
“可是也真奇怪,明明昨晚我爸媽在電話里還很生氣,要我?guī)慊丶摇,F(xiàn)在帶你回來了,他們卻對我們領證的事情閉口不談,實在是太奇怪了。”
看著她眉頭皺成一團,顧辰安不由一笑:“大概...我還挺讓他們滿意?”
“......想不到顧先生臉皮也不薄。”
“學顧太太的。”
“顧辰安...”
袁紓輕輕一撲,沒反應過來的顧辰安向后摔去。兩個人的身子貼得嚴絲合縫,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顧辰安的目光柔情似水,唇邊還掛著微微笑意。袁紓雙手搭在他肩膀的位置,被他那溫和的雙眸盯著看,竟不自覺地想朝他靠近。
樓梯正好傳來“噠噠”地下樓聲,實在是不合時宜。
袁紓倏爾清醒一般,嚇得趕緊爬起來,迅速坐直了身子。
顧辰安坐起身,假意扶了扶眼鏡框,又整理整理衣裳。
“小紓。”是黎娟的聲音。
“誒...媽,怎么啦?”袁紓坐得筆直,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大概是嗅出幾分貓膩,黎娟意味深長地望著他們倆說:“房間收拾好了,你們別太晚,早點休息。”
袁紓立即起身應道:“好的,媽,那我先帶他回房間了,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還沒等黎娟反應過來,袁紓拽著顧辰安就上樓了。
兩個人來到剛收拾好的房間里,袁紓往床上一躺,說道:“今晚你就睡這個房間,我房間在隔壁。”
顧辰安粗略掃了幾眼,發(fā)現(xiàn)房間的很整潔,也很溫馨。他回過身,發(fā)現(xiàn)袁紓正盯著他看。
不知是房間里太安靜,還是剛剛的余溫未消散,袁紓感覺自己臉頰迅速升溫、發(fā)燙,不用照鏡子這能猜到一定很紅。
顧辰安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竟覺得有一絲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