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醒過來的顧老爺子,嘴里一直嚷嚷著要出院回家。
坐在輪椅上的顧老爺子,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一般般。
回到老宅,顧錦輝推著顧老爺子回臥房。
顧老爺子第一時(shí)間就清走所有人,只留下顧錦安一個(gè)。
長廊下。
袁紓挽著顧辰安,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袁紓?”
“......啊?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袁紓尷尬地笑了笑,不一會(huì)兒又陷入了沉思。
顧辰安停下步伐,看著她,“袁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袁紓猶豫了半天,才將心中困惑說了出來,“剛剛為什么不見小叔和...她?”
顧辰安顰眉,瞬間又舒展開,“昨晚他們?nèi)フ疫^爺爺,還發(fā)生了爭執(zhí)。”
“......對(duì)不起,我其實(shí)不想這樣想的。但是,爺爺會(huì)不會(huì)是因?yàn)?..他們才住院的?”袁紓知道這樣子想并不好,可她不得不這么想。
“不需要道歉,會(huì)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真的是他們嗎?”
“也許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啊?”
“大概是爺爺那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是什么?”
“顧氏,股份,當(dāng)家人的位置。”
“......”
袁紓聽得云里霧里,始終不太明白。
顧辰安耐心解釋道:“我父親在世的時(shí)候,爺爺把顧氏全權(quán)交給我父親打理,他老人家就從一線退下來。后來,我父親過世,顧氏一下沒了領(lǐng)路人,爺爺不得不重新執(zhí)掌大權(quán)。當(dāng)時(shí)宗親們都勸爺爺,可以把顧氏交給小叔來打理,爺爺不同意,小叔便覺得爺爺偏心我父親,父子倆為此還大吵一架。”
袁紓聽得很認(rèn)真,同時(shí)也很疑惑,“那大伯呢?就算爺爺不放心把顧氏交給小叔打理,那交給大伯總可以吧?”
顧辰安搖了搖頭:“大伯不愿經(jīng)商,他喜歡文玩、古董、字畫。在我很小的時(shí)候,他常常世界各地跑,一年都見不到幾回。爺爺為這件事找大伯談過很多次,但他一直都不肯答應(yīng)。”
“所以...爺爺不愿意從顧氏退下來,就是因?yàn)樗环判陌杨櫴辖唤o你小叔?”
“嗯。”
兩個(gè)人挽手走在長廊下。
袁紓還是糊里糊涂,有太多不太明白的地方。
忽然,顧綿綿從后面追來。
“哥,嫂子。”
顧辰安眉頭微皺,“綿綿,你怎么來了?是爺爺出了什么事嗎?”
“哥,你別緊張,爺爺沒事。”顧綿綿長舒一口氣:“我呢,是來找大嫂的。”
“找我?”袁紓有些意外。
顧綿綿點(diǎn)了點(diǎn)頭,“嫂子,我媽煮了蓮子銀耳羹,讓我來請(qǐng)你一起去品嘗。”她又看著顧辰安,“哥,一起去吧!”
顧辰安笑了笑:“綿綿,你帶袁紓?cè)ィ疫€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去了。”
“那行。”顧綿綿挽著袁紓的手臂,“嫂子,我們走吧。”
還沒等袁紓有反應(yīng),就被顧綿綿拽走了。
......
顧綿綿帶袁紓來到四面廳,袁紓忘了自己是從哪看到過——
四面廳,建造初衷就是為利于四面觀景。似亭似榭,似亭似堂,因其四面皆為窗軒,故為四面廳。
這話一直讓她覺得印象深刻。
袁紓抬頭看了看房梁,梁上彩繪精美、雕刻精細(xì),石階門窗,古色古香。
廳中央還懸掛著一塊牌匾,書“高山景行”。
袁紓不經(jīng)感嘆。
這顧家老宅,皆是碧瓦飛甍,雕梁畫棟。
不一會(huì)兒,顧綿綿端來了兩碗蓮子銀耳羹。
“嫂子,蓮子銀耳羹來了。”
“綿綿,謝謝你。”
“你可是我嫂子,說謝多見外。”顧綿綿端起其中一碗,遞給了她,“快嘗嘗。”
袁紓特別喜歡銀耳蓮子羹,以前奶奶還在世時(shí),常常會(huì)做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