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nèi)デ喑巧健?
當(dāng)龔長秋大手一揮,笑著告知他們的去向之后,泰甲直接愣了。
還真去青城山
龔長秋并不是迂腐的老人,他性子很和藹,臉上時常掛著笑容,泰甲甚至覺得他童心未泯,頗有周伯通的味道。
“去那里做什么”泰甲腦袋一偏,天真的問道。說實話他自己很不喜歡這種天真爛漫的語氣,但他必須將自己偽裝起來。
龔長秋心情似乎很好,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別問那么多,走著”
泰甲嘟嘴道:“可是我還沒有和阿母說”
“你父母那邊我已經(jīng)打了招呼了”
泰甲無言。
好吧,龔長秋這么一提,他確實也對這個時代的青城山很感興趣,雖說幾千年后的青城山也不賴,依舊蘊含靈氣,道觀林立,但肯定沒有這個時代那般純粹。
門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車輦,由一頭牛駕馭,一個奴隸站在一旁,看見龔長秋便伏跪在地。龔長秋也不與他多話,直接踩著他的背上了牛車,完事還不忘在他破爛的衣服上將腳下塵土擦干凈。
“這就是奴隸嗎”
泰甲還是第一次看見真的奴隸,在此之前也不過聽說罷了。因為蜀地中的等級極其分明,除去蜀都中的官僚,以下便是貴族、士兵、庶民以及奴隸。
奴隸這種東西,只有貴族才能有得,士兵若是得到貴族青睞,也可以擁有一兩個奴隸。
泰甲仔細(xì)審視了那個奴隸一番,見他目光呆滯,體格瘦削,頭大腳輕,明顯的營養(yǎng)不良。看來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奴隸,都當(dāng)是這幅鬼樣子。
他以前從沒看見過奴隸的照片,這也算是見了活人了。
“愣著干啥上來啊”龔長秋連忙催促道,“我還指望著今天回來呢,你要是再晚點,我們恐怕只能在山上過夜了”
泰甲“哦”了一聲,復(fù)雜的看了眼奴隸,卻并沒有踩他背上,故作活躍,大跳上了牛車,倒沒有讓龔長秋懷疑。
在他的觀念里,是容不得自己去欺辱任何的弱者。
牛車在一片草地中緩緩前行,走出了部落便是一片開闊,但沒有道路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泰甲即便是個老都江堰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走的地方是哪條街哪條道。
牛車走得很慢,比走路快不了多少,一路顛簸,而龔長秋這老家伙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睡得著泰甲也是服了,百無聊賴的蹬著車身,朝奴隸問道:“那個大叔,你叫什么”
奴隸不知是沒聽到還是不敢回答,繼續(xù)趕著牛車沒出聲。
泰甲以為他沒聽到,提高了聲音:“大叔,你說話呀”
奴隸這次明顯是聽到了,但他連頭都不敢回,怯聲答道:“我我是八十一,不知是不是惹怒了您”
八十一這奴隸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嗎
泰甲不說話,八十一反倒是怕了,也不趕牛車,連忙下車叩頭道:“若,若真有惹怒您,請您隨意責(zé)罰不要,不要告訴我的主人,求您不要告訴我的主人”
“呃”
泰甲愣了半晌,自己不過問他一下名字,怎么這么大的反應(yīng)而且對一個小孩他有必要如此磕頭嗎
“大叔你想多了,我只是問問”泰甲蹦了蹦腿笑道。
八十一不起,幸好在草地上,不然他現(xiàn)在這磕頭力度足以破了腦袋:“請,請您饒恕我的過錯,若真有得罪,求,求求您不要告訴我的主人”
泰甲沉默了,這些奴隸自從生下來就注定是奴隸,因為他們的父母也是奴隸,祖祖輩輩就只能做奴隸,骨子里有的只是屈服與忍讓,不會憤怒與爭斗就好像一個軀殼沒了靈魂,比魯迅筆下的種種人物都更為可悲。
“大叔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怪你”泰甲伸著腦袋說道,隨即笑了笑“快開車吧,我好想看看青城山是什么樣子的啊”
八十一似乎還是不放心,但泰甲讓他開車,他不敢不開,一路發(fā)著抖的繼續(xù)駕駛,弄得泰甲都不敢和他說話了。
待得車輛重新發(fā)動,泰甲沉下了臉,目光深邃,成熟的令人心悸,暗道:“要不先從解放奴隸運動開始演講一篇我的夢想”
這個思路一閃而過,便被泰甲自嘲的否決了,除非他是傻子,才會想著跟那些利己主義者討論解放奴隸的事情。
即便是秦朝預(yù)示著封建社會的到來,奴隸社會的糟粕依舊深入人心,遠(yuǎn)在明清時期也不乏奴隸販賣,所以他根本不用多想,因為這是一場不可能贏的戰(zhàn)斗。
日光蒸騰,一股燥熱感游竄在泰甲心頭,青城山已經(jīng)快到了。
青城山郁郁蔥蔥,生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