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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有寒風(fēng)從門窗的縫隙間灌入,嗚嗚咽咽的從耳邊呼嘯而過。
那聲音如泣如訴的,仿若有女子在哀哀哭訴。
時歇時起的風(fēng)聲,給這間漆黑的茅草屋,無形中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氛,很有些瘆人。
盧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跑到薛陽的身體里,在她看來,這一切都很匪夷所思,她不可能找到答案,也沒有找到答案的必要。
因為,她親眼看見自己的身體被凍成了冰棍,她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了。
盧陽和老婦人依偎在一起取暖,一邊強打著精神梳理腦海中屬于薛陽的記憶,奈何這具身體太虛弱太瘦小,連精神也無法集中,沒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邊也才泛起魚肚白。
看著天色亮了,老婦人一瘸一拐的想出去揀柴火,盧陽拽著她的衣擺不讓她去。
老婦人滿眼慈愛地看著盧陽,本欲伸手揉一揉盧陽的小腦袋,可一看自己那粗糙發(fā)裂的手上,長滿了一塊塊紅腫的凍瘡,又馬上縮了回去,“寶花乖,奶奶去拾些柴火回來,有了柴火,我們寶花就不會冷不會生病了。”
盧陽睜著圓圓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老婦人,不同意她去,外面還在刮風(fēng)下雪,就是有柴火也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她又穿的這么單薄,肯定會被凍死的。
老婦人不識字,可是盧陽眼里堅定的不愿老婦人出門的意思太明顯了,老婦人怎么會不懂。
這天氣太冷了,如果沒有東西取暖,沒有食物裹腹,她們祖孫倆一天都撐不下去。
一老一小還在僵持著,盧陽耳尖的聽到屋外似乎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人踩在雪地上發(fā)出來的,且那聲音離茅草屋越來越近。
有人來了
老婦人也聽見了,她的臉上初時有些驚喜,隨即又有些掙扎之色,一幅不知該如何決定的茅盾模樣。
盧陽大抵能猜到老婦人的心思,不過她沒有做何表示,而是跟在老婦人身后,看她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僅僅是開了一條縫,那狂風(fēng)暴雪就像泄了洪的水一樣瘋狂的涌進來,雪沫子撲天蓋地的往老婦人和盧陽身上砸。
眼睛都睜不開了。
盧陽不知道老婦人是不是像她一樣被雪花糊了滿臉,她只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外頭高興的直叫喚:“寶花妹妹寶花妹妹”
若薛陽的記憶沒有出錯,這人約莫是葉氏的次子沈繼勇和其妻王氏的第五子,今年十歲的沈?qū)毶健?
來人正是他。
他昨天被母親王氏和四姐沈?qū)氈榇丶液螅緛硎谴蛩愕劝胍乖倭锍鰜碚冶R陽,給盧陽送吃的,可惜他沒有撐住,看了會書實在困得厲害,便爬上床打算歇一小會,哪知這一閉眼就睡了過去,一覺睡到快天亮了才醒。
他一醒就趁著王氏還沒起床,偷偷的跑了出來,臨出門前想起盧陽和老婦人走的時候什么也沒有帶,肯定很冷,于是他又回頭哄騙最小的妹妹,把四姐沈?qū)氈槲ㄒ坏囊患抟\給順了出來,還帶了兩個昨晚就藏好的雜面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