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徽倏然明白過來,趕緊澄清,“師兄,我真沒有早戀啊我整天被你盯得這么緊,學(xué)習(xí)都來不及呢,哪里還有心思早戀啊。”
“是么。”
夏徽頭點(diǎn)得如小雞啄米,“嗯嗯。”
顧留政信了,“這件事情我也挺困擾的,你想想辦法讓他們都歇著。還有你,不許再收別人的零食,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于是再有人詢問夏徽顧留政的喜好的時候,她含蓄地道:“我?guī)熜值南埠每赡芘c常人不同”
女生們失望地散了,然后過幾天夏徽放學(xué)的時候,看到顧留政和個男生說話,她好奇地走過去,見小男生低著頭含羞帶怯地道:“我我對你一見鐘情聽說你的取向和我一樣所以”
“噗”夏徽一口牛奶噴了出來,狼狽萬分。
顧留政掏出紙巾給她擦擦,然后擰著她的后領(lǐng)扔到車上,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夏徽縮在副駕駛座上,感覺大禍臨頭了。晚上被顧留政逼著背離騷,差點(diǎn)沒“嗷”的一聲哭起來。
隔天顧留政去接夏徽時,發(fā)現(xiàn)那些小女生看他的眼神不是含羞帶怯,而是帶著狼一般幽森饑渴,他覺得有點(diǎn)莫名其妙。
正疑惑不解的時候電話響了,好難得竟然是程弈白。他的聲音有點(diǎn)惆悵,“我到燕城了,想去看看他。”
顧留政接了程弈白后又帶他到夏徽學(xué)校門口,等放學(xué)時顧留政說:“你下車等她。”
程弈白從杭城過來,對北方的室外很有點(diǎn)懼怕,“她不認(rèn)得你的車”
“車太多,她看不到。”
程弈白半信半疑下車了。
夏徽出校門就看到程弈白斜倚在顧留政的車門上,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黑色休閑褲,棕色的長款風(fēng)衣,舉止優(yōu)雅,風(fēng)度翩翩,那叫一個扎眼。
程弈白看見她微笑著迎上來,他雖然笑著,夏徽卻看見他眼底含著一抹清郁。這種眼神她很熟悉,以前她在蘭亭師兄的眼里也看過。
程弈白將手放在她頭頂上,“放學(xué)了”
夏徽不經(jīng)意地側(cè)了下頭,他的手就落在她的肩膀上。她聽到周圍女生的尖叫,問道:“留政師兄呢”
程弈白抬了抬下巴,“在車上。”
夏徽上車后看見后座上放著白色的菊花,沒有說話。
他們到墓園時暮色四合,陰沉沉的似要下雪了。程弈白抱著菊花放在唐蘭亭墓前,蹲下來凝望著他的照片。
少年眉目溫潤,嘴角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眼角墜著一顆淚痣,奇異地將陽光與憂郁兩種氣質(zhì)糅合了起來。
那是所有少女初戀的模樣。
程弈白手指劃過唐蘭亭的眉間,夏徽看到他眼里的寂寥那么的深,那么痛。
他們在墓園里停了一個小時,程弈白始終沒有說話,最后將一本棋譜放在墓前。夏徽看了棋本的名字差點(diǎn)驚呼出聲,這是她和顧留政翻遍圖書館也沒有找到的棋譜
顧留政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搖了搖頭。
離開墓園后顧留政就送程弈白去了車站,仿佛他是專程
來看蘭亭師兄的。夏徽記起了,四年前的今日,就是蘭亭師兄與程弈白對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