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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著沈飛鸖,心中不免為沈飛鸖的氣質(zhì)叫了一聲好,不過臉上不動聲色。
“難得有人肯和我一個老叫花一起喝酒,不過我卻不能答應(yīng)你。”老者搖著桌上僅有的一壇花雕。
“店家再拿幾壇酒。”沈飛鸖對老者的拒絕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坐在老者對面,眼神直直的盯著老者,毫無表情。
雖然嘴上拒絕了沈飛鸖,但老者并未再說些什么,自顧自的喝著酒,也不理睬沈飛鸖,很快僅有的花雕酒見底了,老者卻也絲毫不客氣,直接拿起店家剛送上來的酒喝了起來。
沈飛鸖默默的端坐著,自己卻并不飲酒,只是端坐不動,看著老者一壇接一壇的喝著酒。兩人相對無語,氣氛卻顯得并無不協(xié)調(diào)之處。不知過了許久,外面的血花業(yè)已變化成白色,地面也不見血花的蹤跡,仿若曇花一現(xiàn)般。
“小娃娃,說說你的來歷吧”老者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晚輩沈飛鸖,身出太一道。”對于老者稱呼自己小娃娃沈飛鸖并無不喜,反而是語氣異常恭敬。
“太一道。。。”老者仰頭喝下一口酒,咂了咂嘴,“想不到當(dāng)年的小牧童有了出息。”
“夫子,您一直是太一道最尊敬的人。”沈飛鸖語氣誠摯,“祖師傳下法旨,太一道永世供奉夫子長生牌位,朝夕禱告祈愿。”
“當(dāng)年老朽也只是恰巧路過而已,見他頗有靈氣,便指點了一二,也是他自己造化,朝夕供奉卻也算他有心了。”
“不過你從哪里來,還是回哪里去吧。”老者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晚輩懂了,但晚輩卻不會走,我想總有一天夫子會開口告訴晚輩,而且時間也不多了。”沈飛鸖毫無挫折之感。
老者不再言語,只是喝著酒,店外的雪卻下的更急了,落雪之聲清晰可聞,而老者的身形卻漸漸模糊,仿佛從未存在過,此處只有沈飛鸖一人而已。
望著木桌之上殘留的酒漬,向來淡然不羈的沈飛鸖此時內(nèi)心波濤洶涌。在沈飛鸖心中自己的師尊已是功參造化,可師父每每提到夫子眼神中卻是深深的敬畏,今日之會,沈飛鸖終于明白了師尊。
云城北郊,燕山之下,祭壇之上此刻一道身影佇立,若是沈飛鸖在這里,定會認(rèn)出正是方才與自己交談的夫子。老者此時神情肅穆,氣質(zhì)與先前猶如云泥之別,渾身散發(fā)著氣吞乾坤,摘星捉月的氣勢,整個人仿若與天地融為一體。
老者面北望天,雙目神光湛湛,洞穿星河,似要看穿千古,顛倒輪回。良久老者全身氣勢消散,一股淡淡的滄桑與絲絲悲傷不禁從老者身上彌漫開來。
“唉。。。哼。。。”老者背影蕭索,卻又顯得無比偉岸。朔風(fēng)掠過,只余老者嘆息叱喝之聲在天地間久久回蕩。
雪住,月明,白日血花一事,令城中百姓惶恐不已,耿義忠回城后第一件事便發(fā)放安民布告,平息民眾恐懼之感。原本按照舊俗,祭祀之夜應(yīng)該舉行盛大的燈會,出了如此詭異之事,燈會也就被取消了,全城實行宵禁。
“南宮,我們兄弟一場,我不忍兄弟相殘,你還是放棄抵抗,我定會竭力保全
你的。”
“北衛(wèi)我已斷無回頭之可能,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助紂為虐了。”
“大人對我們有再造之恩,南宮你覺得我們能知恩不報嗎”
“北衛(wèi)你不要再說了,與我一戰(zhàn)。”
此時云城城東,一條狹小偏僻的街巷之中,兩個人拔刀對峙。那被稱為南宮之人此時凄慘無比,渾身浴血,懷抱襁褓,神情決然。
“兄弟,對不起了。”北衛(wèi)神情痛苦,提刀向南宮揮去。
南宮提刀相迎,刀身撞擊發(fā)出刺耳之聲,只見刀影翻飛,寒光四射,竟有靈光閃爍,兩人左攻右擋,一時難解難分。北衛(wèi)見僵持不下,便舉刀朝南宮懷中嬰兒刺去,試圖以此逼迫南宮就范。
南宮緊緊護住懷中嬰兒,但北衛(wèi)刀法極其刁鉆,兩人又從小一起長到,彼此之間熟悉無比,對于南宮的弱點北衛(wèi)本就熟知,在加之南宮要分心保護懷中嬰兒,若不是北衛(wèi)有意要規(guī)勸南宮,恐怕南宮早已被北衛(wèi)擒拿。
隨著時間的推移,南宮已經(jīng)是風(fēng)中殘燭了,落敗只是遲早的事。驀地,南宮竟然扔掉手中之刀,雙腿直直的向北衛(wèi)跪了下去。
“北衛(wèi),除了他,我不曾跪過任何人,今天我南宮不求能活命,但我求你放過我懷中的嬰兒。”說罷,南宮重重的將頭叩在了云城的青石板上,撞擊之聲在此刻顯得如此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