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么盡心盡力嗎?要是天底下的官差都像顧長明一樣,估計本朝都沒有冤案了。
“略盡綿薄之力。”顧長明猛地站住腳,不往前走了。
戴果子光顧著說話,整張臉都貼在他的后背上,疼得齜牙咧嘴的:“喂,你好端端的,停下來做什么!”
“果子,你看對面街角。”顧長明微微抬眼,眸光沉淀,暗掩鋒芒。
戴果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柳竹雪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雖然很刻意的沒有看他們。但是他隨便用腳趾頭一想都知道,美人在這里專門等著他們兩個的。
美人臉皮薄,能夠諒解。戴果子一想到方才把人家壓在身體底下,那種出乎意料的柔軟,耳朵后面一片火辣辣的燒起來。
顧長明的目光收回,正看到此方奇景。他是再正經正直不過的男人,根本沒有想到戴果子的心思,反而好奇起來:“果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后脖頸都紅透了。”
“我是熱的,熱的!”戴果子哪里肯承認那點小心思,“才在天香閣喝了兩杯酒,又跑來跑去的,全身冒汗呢。”他邊說邊偷偷用眼角余光看著對面,柳竹雪一雙美目左右沒離開過戴果子。
要知道戴果子身邊站著的人是顧長明,是什么名滿天下的長明公子。他心里頓時有些小小的驕傲,這位千金大小姐很有眼光,知道看男人不能只看相貌。他想都不想,大步朝著柳竹雪走去。人家都專門在這里等著他,作為男人就應該主動出擊才是。
柳竹雪始終一動不動,除了目光,仿佛她的視野里只有這么一個人值得她去注意。她本來就長得好,眸光瀲滟,戴果子走得近了,越發(fā)心口有些癢癢的。
顧長明走在后面,他的直覺敏銳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直接抬手抓住了戴果子的后衣領,硬生生把人往后拉開一尺有余。
戴果子感到身后的巨力,剛想要破口大罵,長明公子如此小氣,只許美人對你投懷送抱,不許美人看中一個小捕快。罵聲沒有出口,戴果子看到眼前一片銀光璀璨,瞳仁聚焦成尖銳的一點,分明是柳竹雪手中的融雪劍。皚皚白雪,被初冬的日光一曬,爍爍銀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不止是睜不開眼,戴果子心生后怕,要不是顧長明出手,融雪劍已經把他直接一剖為二,開腸破肚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如此佳人,居然痛下殺手。他怎么得罪柳竹雪了,不就是腳底一滑,摔了一跤而已,那就成了深仇大恨了。
柳竹雪一招沒有得手,不等招式變老,轉眼間又是三招,招招致命。戴果子連慘叫都來不及,顧長明順勢一甩,把他遠遠推開,免得他在跟前礙事,轉身和柳竹雪戰(zhàn)成一團。
顧長明剛和柳竹雪交過手,融雪劍走的是輕靈雅致的路子,加上柳竹雪師從峨眉派,很少會出這樣的殺招。要不是他確定戴果子是剛認識柳竹雪,都要懷疑兩人以前的過節(jié)有多大。
“柳姑娘,柳姑娘。”顧長明連喊兩聲,柳竹雪眼神沒有焦距,一心想要擺脫開他,繼續(xù)攻擊已經躲得遠遠的戴果子。他心中有數,分開那么一小會兒,柳竹雪怕是中了什么暗招,心智被控制住了。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他雖然應付的游刃有余,柳竹雪的招數卻越來越散亂,眼底有一層隱隱的血紅色。
“她到底是怎么了!”戴果子低下頭看看,哪怕是閃避的很快,他的外衣還是被融雪劍的劍氣劃破。這是他柜子里最體面的一件衣服,還是過年的時候,孫主簿給他做的。這會兒隨風一飄,成了兩片破布。他氣得后槽牙咬緊,天底下的女人撒潑起來都一樣,長得好看的也一樣!
“她被人暗算了。”顧長明施了一招虛的,趁著柳竹雪身體往前傾倒送招的瞬間,手掌劈在她的后脖頸,用的力道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她昏迷上半個時辰的樣子。然后,他對著戴果子招招手,“你過來。”
戴果子腳底磨蹭兩下,確定柳竹雪平躺在那里,應該不會再殺他,才摸著鼻子走近過來:“你把她弄暈了,然后呢?”
“你背她回衙門,請個大夫來看看。沒有醫(yī)術好的大夫,那個仵作興許也可以。”顧長明見戴果子還不動手,“別問為什么是你來背,因為剛才把她壓在底下的也是你。有一有二也有三,一根樹枝連成串。”
扔下這句話,顧長明雙手往后一背,施施然往前走。戴果子嘴巴亂動,無聲了罵了十幾句,蹲下來把柳竹雪背負起來,反正美人長得纖細一點不重,小爺背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