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當(dāng)然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酒吧二樓包廂里面有人在議論他,他現(xiàn)在心急如焚正朝家里趕。
天海市非常有名的貧民區(qū)由南向北第四條陋巷,有一個潮濕陰暗的屋子。
許開的家就在這里。
許開現(xiàn)在忽然覺得自己這具身體的上一任主人死有余辜,竟然讓自己的親媽居住在這種地方,每天受那些實力親戚房東的欺負(fù),把錢浪費在一個大胸小姐身上,而不是租賃一間干凈的房子。
惱火的許開接受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之后了解了一些事情,登時火冒三丈。
根據(jù)這具身體的記憶,許開知道自己是單親家庭,有一個媽媽,有一個妹妹。
因為父母在許開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所以許開與父親那邊的親人幾乎沒有什么聯(lián)系,倒是偶爾與母親這邊的親人聯(lián)絡(luò)著,只是母親這邊的親人似乎有些勢利眼。
剛開始許開的母親柳華芝與許開的大舅柳華表算是往來密切,但后來許開的大舅生意場上得意,賺了一大筆錢,開起了豪車住起了樓房,就漸漸與柳華芝疏遠(yuǎn)了。
大舅一家非但沒有想過接濟一下許開娘仨,反而因為融入的圈子不同了,唯恐別人知道他們家有柳華芝這樣卑賤的窮親戚,竟然斷絕與他們往來。
后來還是因為沒錢在市區(qū)里租房子,許開與妹妹許婷幾乎被寒風(fēng)凍死,許開的母親柳華芝才徹底放下尊嚴(yán),厚著臉皮去大舅柳華表家求救。
但柳華表并沒有收留許開娘仨,只是將以前在貧民區(qū)居住的陋巷黑屋租給了他們。
是的,租給了他們。
當(dāng)許開回到貧民區(qū)陋巷的時候,還沒有抵達(dá)巷子盡頭的屋子,就聽到一陣尖銳的譏諷聲。
“二姨,你真不要怪我們家摳門,這誰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是?這房子租給別人,可是要一個月一千的租金的,組給你們只需要一個月八百,還不夠便宜嗎?這可是天海市啊!寸土寸金的天海市啊!”
這聲音刻薄而冷漠,許開一聽就知道是自己那個無情的表姐又來催租了。
以前許開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大胸三陪女身上,但現(xiàn)在的許開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
許開猛地推開了門。
此刻,這間屋子里面共有八個人。
一個腿腳不太舒服,頭發(fā)有些凌亂的婦人,正站在床邊,臉上帶著憤憤的表情。
在這個婦人身邊,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少女。
這少女生得可愛甜美,正是十六歲花季年齡,但臉上并沒有同齡人的天真爛漫,有的只是害怕怯弱的表情,身上的衣服也十分樸素,宛若抹布。
另外兩個全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們穿著華麗,踏著亮得晃眼的高跟鞋,漂亮的臉上透著倨傲的顏色。
剩余四個人則是渾身布滿紋身的地痞流氓,手拿棒球棍流里流氣地站在漂亮女人們身后。
當(dāng)許開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一個女人冷哼道:“許開?你來得正好!我剛才給你媽提議,天海市房價都在瘋漲,咱們的房租也該從八百上漲到一千五了,你媽死活不同意,你認(rèn)為呢?”
這個女人穿著性感的黑色連衣短裙,露出了一雙足以令男人們垂涎三尺的細(xì)長白腿,再被高跟鞋襯托出高挑迷人的身姿,加上那張抹了許多昂貴化妝品的艷麗臉蛋,實在很容易勾起男人們最原始的欲望。
她正是許開的表姐許如影。
許如影的臉上帶著譏諷的笑。
在她看來,許開一直都是一個懦弱的人,每回見到她都卑躬屈膝,像一條任人驅(qū)使的賤狗。
所以,她很有自信,許開一定會說出令她開心的話來。
她這個表弟一向很賤。
然而這一次,她只怕要失望了。
許開已經(jīng)不是往日的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