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母親在過世之前一直沒有再找別的男人嫁了嗎”蔣艷萍驀然開口道。
伊品言嗯了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話。
“倒也固執(zhí)。”蔣艷萍又淡而無味地陳述,然而伊品言卻覺得她的字里話間傳來微妙的嘆息,不知是不是錯覺。
這之后,蔣艷萍沒再開口說話。伊品言不自在地把碗中的飯菜吃光,留下一句“我回房了”便匆忙離開了飯桌。
“這三年,你有想過離開夏家嗎”身后傳來蔣艷萍的問話。
這話什么意思伊品言停下腳步,一時不懂,后面的人卻沒再往下說。
她思考半晌回了一句:“想過。”
等伊品言走遠了,李嬸皺著眉頭道:“夫人,也算她有點良心,還知道為她母親的事感到羞愧。”
蔣艷萍細嚼慢咽著,并不作聲,只是那一雙眼睛最深處,總像是隱藏著什么。
伊品言從沒有覺得自己的母親伊千術如旁人所說的犯賤,她只是想不明白,聰慧美麗如自己的母親,卻為何要如此想不開跟一位有婦之夫,最終落得一個如此悲慘的下場。
媽,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錯誤抉擇,不僅還了自己,害了女兒,還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伊品言對蔣艷萍的愧疚,在這三年只增不減,而在剛才,到達最高點。她相信,昨晚上害她的人不會是蔣艷萍。
想到這兒,伊品言從兜里拿出一張寫有號碼的紙條,拿起手機播其中一個很久沒打的電話。
直覺告訴她,這段時間她需要有人幫忙。
“嘟嘟嘟”
持續(xù)半分鐘,那邊終于有人接電話。
“喂,哪位啊”對方操著一口大嗓門喊道。
“光頭龍,我。”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靠了一聲:“你他媽在哪兒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削了你”
伊品言知道,對于自己銷聲匿跡的事,想要光頭龍徹底消氣,還得經過一番折騰:“別那么兇,我知道我做得不對,改天給你登門道歉,現(xiàn)在電話一時說不清,我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沒換手機。”
光頭龍操著嗓門大叫:“我他媽能換嗎,換了你怎么找得到我,靠,現(xiàn)在在哪混呢。”
伊品言:“我在南湘市,你跟施施在那邊怎樣,有沒有考慮過換地方工作。”
光頭龍:“哦,我跟施施現(xiàn)在也正打算換個地拼一拼,既然你在南湘,過兩天我們就去,你先提前給我們打點打點。”
伊品言左思右想,還是問起李銘晟:“對了,李狗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靠,你還真好意思提他,找不到你后瘋狗似的到處竄,那幾天天天喝酒打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追殺,現(xiàn)在不知道竄到哪個鬼地方,回頭我給他一個電話,告訴他你的消息。”
“恩。”伊品言其實并不想跟李銘晟見面,他這人太極端,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行蹤,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出些什么事端。
與光頭龍通話結束,伊品言洗澡后便躺回床上休息,昨晚上發(fā)生的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