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之前她還是侯夫人,這才短短幾個月,便是物是人非,她已經(jīng)變成另外一個人,不是白家大小姐白傾城,而是荒野山村里的白牡丹,想必自此之后,兩人之間也再無交集了吧
她對他的恨,也會隨著時間推移煙消云散,畢竟兩人之間的差距已是天壤之別了。往事已矣,該忘記的也要忘記了。
輕嘆一聲,她對李全道:“走吧。”
李全有些納悶,“上哪兒去”
“去擊鼓,鳴冤,咱們告狀去。”
李全一聽這話都嚇傻了,他一路上可沒聽說過他們是來告狀的,小老百姓誰敢跑衙門里來啊
他往后縮,“我不去。”萬一讓人抓起來可怎么辦
牡丹暗道,瞧他那膽小的樣兒,五大三粗的漢子,至于叫個縣衙門的小縣令給嚇住了
“你不去我自己來。”她往前走了幾步,到處找鼓槌,也不知這縣衙門怎么弄的,鼓槌都不放好了,竟然扔在大門口的門檻下。
她彎腰過去撿,就在這時,突然從衙門里跑出一個人,那人跑的急,正撞在她的腰眼上。牡丹疼得縮了一下,向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正磕上一塊石頭,疼得她臉都抽抽了。
心里暗罵,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竟接連被兩撥人撞了,一個跌了個狗吃屎,一個摔了個屁股墩。
再看那人,二十來歲,長得頗為英俊,只是一身上下過于凌亂,他左手拎著條褲子,右手拎著外衣,下面光溜溜兩條腿,還好兜襠里裹著塊白布,不至于走光了。那慌慌張張的神情,乍一看上去還以為他是跟人家媳婦偷情,讓主家給堵住了,著急毛慌跑出來的。
他見牡丹摔倒,也有些發(fā)怔,想過去扶她,手一動,褲子差點掉下來。他忙手忙腳亂的穿上褲子,又把外衣穿上,這會兒才看清楚了原來是官袍,頭上烏紗帽的帽翅還來回晃悠呢。
牡丹暗自嘀咕,這位縣令大人還真是奇怪,這么著急是干什么去啊
她正想著,后面幾個衙役跑了出來,一人點手指著她喝道“大膽刁民,居然擋住大人的路,真是好大膽子。”
牡丹腹誹,這分明是撞了她,真是衙門里的好狗,惡人先告狀。
她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對那縣令道:“大人,草民有冤情,請大人伸冤。”
那縣令大人理好衣服,看她一身臟污,前后都是塵土,不由眉角微皺,“撞了你實在抱歉了,不過本官還有要事,伸冤的事等下回再說了。”
他說著帶著衙役就要往前走,牡丹哪里肯放人,等下回下回是什么時候還不等到猴年馬月去。
她進一次城不易,怎么能叫他就這么走了她忙跟上幾步,道:“大人,您要上哪兒什么時候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