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太囂張了!”
雍城分行,會議室里。
一群人神情各異,有人古怪,有人詫異,有人面色陰沉實則一副不關(guān)我事的樣子。
只有綿羊音女孩有些失神,神情恍惚,憂心忡忡的坐在椅子上。
“打款都能打錯,你”
趙行長氣急,轉(zhuǎn)頭指向女孩,手指微微顫抖,這事可不小,報上去不止是少女,他也倒大霉。
“行長,現(xiàn)在怎么辦?”有人開口。
“報警不,等等!”
趙行長坐在椅子上,皺眉思索片刻,忽然道:“對了,查,普通人大額轉(zhuǎn)不了這么多錢,肯定有人幫他,難道有內(nèi)鬼?還有,查王耀祖的賬戶,看看錢去哪里了,動用所有關(guān)系,這件事瞞不住,但如果我們能給個說法,把錢追回,上面也不會多計較,雖然涉及的錢款比較多,但畢竟只是一件打錯賬戶的小事。”
“是!”
眾人臉色微變,一句有內(nèi)鬼就有點嚇人了,他們情不自禁的看向女孩。
女孩也是臉色大變,她是真打錯了,只是工作失誤。
這要是被蓋個內(nèi)鬼的名頭,那就是共犯了。
可此時哪還有人在意她的神色,趙行長一拍桌子。
“開始吧各位!”
很快,各項資料擺在了趙行長面前。
他看著資料,面露不可思議的神色。
周圍眾人也是如此,全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人,錢到賬不到二十分鐘,馬上就轉(zhuǎn)走了,如此果斷?”
“行長,王耀祖的賬戶在錢到賬后不到一分鐘,就轉(zhuǎn)到了八個賬戶中,全都是公司賬戶,其中兩個還不是小公司,有省城的公司,也有咱們雍城當?shù)氐墓荆覀兇螂娫捲儐柫耍麄冋f是王耀祖還債的錢。”
“行長,根據(jù)我對王耀祖和其公司賬戶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八個公司在幾分鐘內(nèi)又以借款的名義給王耀祖公司的賬戶打了八次錢,合計八千萬整!”
“這是洗錢啊!”
“團伙作案!”
“還有更離譜的,行長,王耀祖公司賬戶在收到錢不到三分鐘時間,便以償還銀行貸款的名義匯款去了總行,負責(zé)這筆貸款的是總行劉副行長。”
“查到了,行長,根據(jù)總行那邊回信,陳陽的賬戶臨時開通大額轉(zhuǎn)賬是劉副行長打電話委托總行的一位同事做的。”
“嘶!”
“內(nèi)鬼是劉副行長?!”
眾人紛紛面露不可思議。
趙行長人都傻了,內(nèi)鬼在上頭?他拿出手機就撥打了出去,劉副行長可是他的老領(lǐng)導(dǎo),以前就從雍城分行走上去的,對方要出事他也跑不掉!
“喂?老領(lǐng)導(dǎo),你犯事了!”
“真的,我沒騙你,也沒咒你,出大事了。”
“八千萬,你給開的大額轉(zhuǎn)賬!”
“好好好,我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趙行長一屁股坐下,有些頭暈?zāi)垦!?
打錯錢了而已,怎么牽扯到這么多人?以前都是隨隨便便就追回來的。
雍城是東江省會城市,總行和分行都在雍城。
總行,副行長辦公室。
劉副行長氣急敗壞的撥通電話,他差點氣出腦梗。
“王八蛋,你搞什么?贓款也讓我?guī)湍汩_通大額?你瘋了是吧?”
老王淡定的聲音響起,“是我瘋了么?劉老哥,這是我唯一的活路,你覺得我瘋了么?”
劉副行長沉默,倍感頭疼,遇見亡命徒了屬于是。
“這和我無關(guān),不批你貸款甚至是催款的是另一個副行長,姓周的干的。”
“我不管是誰干的,現(xiàn)在咱們?nèi)艨永锪耍钜黄鸹睿酪黄鹚溃 ?
“活個屁!”
劉副行長壓抑著憤怒,道:“就這件事,只要爆出去,我就完了你知道么?”
“不,你還有活路!”
老王將陳陽出的主意在電話里再次說了一遍。
“所以,你懂了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水了,沒的選擇,而且,你這么想,這一棟樓,只要蓋起來,價值15個億,放銀行手里,你立大功,放個人手里,一年后純賺七千萬,如何選看你,只要這件事平穩(wěn)過渡,我沒事,你也沒事,雍城分行沒事,陳陽沒事,所有人都沒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8000萬賣一棟樓老王也不舍得,可他沒辦法,云海集團面子太大,沒有人愿意得罪,能先活下來就不錯了。
要不是陳陽這個意外的出現(xiàn),他的結(jié)局其實已經(jīng)注定。
劉副行長聞言沉默了下來。
若是此前,他肯定不愿意幫忙,幾千萬的利潤他當然想要,但拿了就得罪了云海集團,對方也是雍城當?shù)刂е髽I(yè)之一,現(xiàn)在唯一的法子就是鬧大,拉更多更大的人物落水。
他現(xiàn)在必須自救,倒貼錢也得自救。
“那小子愿意轉(zhuǎn)手合同嗎?那可是七千萬利潤!”
“你們也不能純賺不是?”老王聞言知道對方妥協(xié)了,笑道:“畢竟不用坐牢了,沒你們發(fā)力他也賺不到,還是可以談的,少賺點?或者問問人家有什么條件?都是可以談的。”
“畢竟涉及到云海集團!”
劉副行長又有些愁眉苦臉,道:“云海集團在咱們省的地位你不會不知道吧?人家動動手指,你都差點破產(chǎn)清算,這個壓力我扛不住,我得保證利潤足夠,拖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