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清冷無華。靜謐的月色下,看著那雙雙交纏的身影,笪筱夏面如死白。
燈火通明處,那張她睡了將近一年的床上,一個陌生的惹火性感尤物正露出筆直的雙腿,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緊緊地吸在“他”的身上。
女人像是一只渾身無骨的貓,慵懶,美艷,紅艷艷的唇,頂禮膜拜一樣從男人的胸口處一路往下,不時停下來,戳吸兩口。臉頰處,緋紅殷麗,就像是融入了那黑夜的玫瑰一般。
那副笪筱夏最最熟悉的偉岸軀體性感得就像是上天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一般,男人嘴邊卻依舊是不急不緩地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任對方在他身下服侍。
笪筱夏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那緊緊交纏在一起的兩人,眼睛像是突然被人定住了一樣,動都不動。
下一刻,那兩人糾纏地聲音越來越曖昧,低喘嬌吟聲開始漸漸傳來。
那氣氛是明艷的熱烈,唇舌是交纏的勾魂,如此糜爛。
笪筱夏眼睜睜地看著男人一個翻身,在月光下,露出他那副魔鬼都要嫉妒的身材,懶懶地勾了一抹淡笑,笪筱夏的唇,不知不覺中抿得死緊,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慘白。
他們顯然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里何時竟然闖進(jìn)了第三者,兩人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紊亂,這時輕柔的女聲在房內(nèi)響起,“聽說最近中垣控股業(yè)績下降的厲害,平日里的供應(yīng)商都避而遠(yuǎn)之,那么大的一個企業(yè)現(xiàn)在股票大跌,外界都在謠傳,三少您準(zhǔn)備收購它,是不是真的”
中垣控股笪筱夏渾身一冷,這不是外公的公司當(dāng)初若不是為了蕭然,她斷然拒絕了外公接手公司的意思,現(xiàn)在,怕是她這個小小的蕭氏第一操盤手,早就已經(jīng)成了本市最知名的年輕女企業(yè)家。
只是股票大跌業(yè)績下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么好奇”蕭然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音調(diào)卻已經(jīng)變成幽深難測。他望了一眼身邊妖媚可人的女伴,唇邊的弧度漸漸低了幾分。
女人只覺得背后一陣?yán)浜梗奶滩蛔∫活D,驚恐地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不,不不是,是我多嘴。三少,您原諒我這次,以后絕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多嘴了。”
漆黑的空氣里,一片凝滯,就像空氣都被突然凍住了一樣,女人忍不住打了一顫。
轉(zhuǎn)眼看去,卻見對方,淡然地點(diǎn)了根煙,云煙繚繞中,他冷冷地注視著玄關(guān)處,似乎在注視著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掀起一道淺淺的弧度:“中垣控股的確最近資金周轉(zhuǎn)不靈,不過,最危險的,還是因?yàn)橹醒胱罱槌鲆还P巨款從他們公司流出來,來向不明,警方懷疑中垣為渡過難關(guān),鋌而走險洗黑錢。”
玄關(guān)幽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他停了停,下一刻卻繼續(xù)道:“股票下跌只是第一步,公司高層能不能保住命,這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
笪筱夏再也控制不住,一個踉蹌,渾身無力地跌倒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誰在那里”床上的女人嚇得心神一震,摟緊床上的被子,緊緊地盯著漆黑的玄關(guān)。
“蕭然,你想收購我外公的公司”笪筱夏根本連看都沒看那個睡在往日里自己位子的女人,一雙黑瞳直直地望向蕭然眼底,癡楞,驚疑。
女人這才看清玄關(guān)處赫然坐著的,正是身邊男人一年以來的“女朋友”笪筱夏。這個往日里被捧成蕭氏未來第一夫人的女人,如今,正一臉狼狽地呆在地上,滿眼呆滯。
“中垣控股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你外公無論如何也保不住公司。收入旗下沒有多大意義,我準(zhǔn)備拆分了它,直接拋售。”清冷的男聲在房間里淡淡的回蕩開來,沒有一絲情緒波蕩,他垂眼只看了她一眼,便似看見什么穢物一樣,轉(zhuǎn)開視線,再也懶得望上一眼。
笪筱夏只覺得自己的心完全沉到了湖底,冰的全身都沒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