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林景榮竟然又問起了那邊的事,孫迎瑜心中又起了漣漪,“表哥還是放心不下隨竹院那邊?”
林景榮聽孫迎瑜這帶著小性子的話,笑道,“你這是生氣嗎?隨竹院的那位素來不是善茬,聽說昨晚還懸梁了,我叮囑不過是想著還要鬧出麻煩!”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卻巴不得方素問鬧出事來。
昨日,她敢擅自揭了蓋頭,自己今日就敢不陪她回門。
今日,她再鬧出聲響,自己就能休她出門。
不過是一粒棋子,還真想在南平侯府作威作福,林景榮想著,便狠狠抿緊了唇。
孫迎瑜一看表哥這般模樣,鼻子一揚(yáng),“那位姐姐今年才十三吧,還未行及笄禮,本就是個孩子,你給她送了個三歲的孩子去,還不興發(fā)脾氣了!”
“聽你這么說,這是對我把孩子送去隨竹院不滿啊!”林景榮說著就坐到車廂另一側(cè),手搭在孫迎瑜的肩膀,將他拉進(jìn)自己懷里,笑道,“表妹若是不喜我這個決定,待咱回來,把孩子接到你院子便是!”
“別,我可聽說了,那孩子脾氣甚是暴怒,若在我這有個閃失,怕是又被方家抓了把柄!”孫迎瑜縮在林景榮懷里,嗔笑不已。
“方家是不會管他們死活的!”林景榮輕輕嘆氣,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讓人厭惡的場面,林景榮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車廂里剎時間安靜了下來。
孫迎瑜縮在林景榮懷里,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林景榮不喜方素問已經(jīng)是不可改變的事實(shí),瑞哥兒去了隨竹院基本上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終身不會再得林景榮寵愛了,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維持好林景榮對自己的寵愛,早入誕下麟兒。
雖說翠姨娘身邊有個大年初一出生的翔哥兒,但畢竟是個姨娘生的,那正妻之位遲早也是自己的,若是把瑞哥兒接到自己身邊,出力不討好不說,對自己生養(yǎng)也沒好處,什么擔(dān)心瑞哥、擔(dān)心方素問,不過是孫迎瑜隨口說說吧了,她從小生養(yǎng)在后院高墻里,見慣了各種爭寵的手段,萬變不離其宗,得不到夫君的寵愛,鬧上天也只能是一溜兒煙。
她可憐方素問,心中卻也跟著暗暗發(fā)狠,沒跟方柔正面較量已經(jīng)是她心里的憾事,若這方素問不知分寸,跟她那嫡姐一樣鬧騰,我孫迎瑜絕對不會饒了她。
且說隨竹院這邊,方素問癡癡地看向傳來鞭炮的方向,瑞哥進(jìn)門,鞭炮響起,怎么看都像是那林景榮故意激怒自己設(shè)下的層層圈套,那渣男想讓我鬧騰,偏不!
她一轉(zhuǎn)身,卻見雜果站在她身后。
方素問這猛地轉(zhuǎn)身,雜果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眼眸相對,竟有幾分尷尬。
同日進(jìn)門,如家新婦回門,小侯爺卻只陪著孫迎瑜回門,方素問心里的酸楚,雜果心里也是清楚的。
雜果有心勸說,卻不知道說什么,半晌后,卻只輕輕道了一聲,“奶奶,您累了吧,來坐,我給你做飯去!”
話還沒說完,就見瑞哥鬼鬼祟祟地從里間沖了出來。
卻看小家伙手里抓著兩大把糖鼓,小衫內(nèi)袋里也塞的滿滿地,一看到方素問站在外面,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