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尹夏拉開了晴田的手,一扯身上的衣服,撕拉一聲,硬是撕出了一條帶子,綁在了晴田淌血的手心上。只是她想死而已,她的死不想牽扯任何人,包括這個漠不相識的女孩。
尹夏一綁好,晴田立即抽回了手,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晴田叩謝夏妃娘娘。”將手掌收至胸前,俯身,用力往地上一磕頭,“晴田懇請夏妃娘娘不要再那樣做了!”
尹夏將視線移向門邊,衡量著從門口到此處的距離。有十米之遠(yuǎn),晴田卻能在她舉手下落之間,用手擋在她的心口。眼眸一低,看向跪在地上的晴田,她會武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閃現(xiàn)在她的面前,除了認(rèn)為她會武功之外,尹夏想不到更好的解釋。
“為了家族?”尹夏挑眉一問。
一個丫環(huán)都有武功傍身,可想而知這副軀殼的家族是不會讓她輕易出事。她存活的一天,那個家族自然能存活一天;如果她死了,那個家族想必會頃刻銷聲匿跡。
晴田頷首,再次懇求,“夏妃娘娘當(dāng)初為了家族進(jìn)宮,也請您現(xiàn)在為了家族活下去!”
為了家族活下去?
尹夏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傾城。她依舊逃不開這樣的宿命。在現(xiàn)代,為了他活下去;在古代,為了家族活下去。
“為什么?”
尹夏毫無溫度的反問,讓晴田身子一抖,不敢抬頭,壓低聲音,反問道,“夏妃娘娘當(dāng)初選擇進(jìn)宮,不是已做好了覺悟?不會輕易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不是嗎?”
尹夏微閉雙眼,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可是她不是!她為了她的家族,選擇茍延殘喘存活于世,可她尹夏為什么要為了不相干的人,違背自己的意愿。
“不是!”
兩字,卻透露著堅決。
晴田錯愕抬頭,眼前的人是夏妃娘娘嗎?
是她朝夕相對,相互扶持的夏妃娘娘嗎?
是那個為了自己家族寧愿犧牲自己,自愿來到進(jìn)宮為妃的夏妃娘娘嗎?為什么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有一種相距遙遠(yuǎn)的感覺?
今天的夏妃娘娘,是怎么了?
“晴田斗膽問一句!”晴田猛地抬頭,雙眼沒有一絲恐慌,“夏妃娘娘還是夏尹小姐嗎?還是那個為了家族存亡而奮斗的夏尹小姐嗎?”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字叫夏尹。與她的名字僅僅只是相反而已,卻是完全不同的個體存在。一個姓尹,一個姓夏,一個名為夏,一個名為尹。世間有很多巧合,卻不如這個名字來得更巧!
“晴田等夏妃娘娘的回答。”
晴田低回頭,大有尹夏不回答,她就不走之意。
“不是!”
同樣兩個字,卻如同寒冰,冰封了晴田。
尹夏攏了攏頸后的墨黑長發(fā),無視晴田的驚訝。伸手摸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慢聲說道,“是夏妃娘娘的身體,卻不是她的魂。”
尹夏低頭看向晴田,嘴角的冷笑更深了,“我沒有你口中所謂的‘家族負(fù)擔(dān)’,沒有你口中所謂的‘忍辱負(fù)重’。我只是我,不為任何人活,只為自己而死。”尹夏抓起袖口,擦拭著帶血的簪子,冷言道,“我想死,誰都不能阻我。”
晴田伸手奪走尹夏手中的簪子,動作之快,連尹夏自己都看不清。晴田揚起頭,圓眸閃著淚光,卻不讓它掉落,眼睛定定地看著尹夏,堅毅說道,“晴田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夏妃娘娘,只知道在晴田面前的是夏妃娘娘的樣子。”緊咬牙關(guān),一字一字吐出,“夏妃娘娘的身體必須活著!”
“夏妃娘娘的身體必須活著。”
尹夏重復(fù)著晴田的話,嘲諷一笑,完全沒有放在眼里。
看來這夏妃娘娘,于她,也只是道具,向她家族盡忠的道具。
尹夏伸出一雙芊芊玉手碰著晴田小巧的臉頰,盯著晴田,眼中盡是絕望,緩緩說道,“如果我想死,你認(rèn)為你能擋得了我?guī)谆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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