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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還有心思睡覺
“二姑娘,你說什么沒時間了”
崔凌霜擱下筆,明白過猶不及。鴛鴦不是她的人,今夜若搞得太晚,祖母那邊定會以為這是她故意所為。
卯時,崔凌霜剛睜眼就被告知一會兒要去慎德堂。
祖父在世時,慎德堂是其招呼族老商議族中大事兒的地方。此行去慎德堂,而非惠暖閣,說明有外客在場,祖母將昨兒的事兒當成宗族事物,而非家事
聽到這種安排,她十分感謝祖母。
有些事兒,鬧得越大越容易取信于人。昨日與李修說話那會兒她忽然改了主意,覺著沒必要那么著急的借神鬼之口說服這人。
端看道士抓鬼,神婆請仙,都有一個與“鬼神”接觸交流的過程。想讓李修徹底信服,或許她也該做戲做全套,把事情押后一日效果會更好。
若說重生之前的崔凌霜是個性格軟弱,毫無主見,遇事習慣依賴別人的女子,重生之后,她的本性早已扭曲。
無論是思考方式還是行為方法,都在模仿衛(wèi)柏與謝霽,既有從前者那兒學來的隱忍算計,也有從后者那兒學來的膽大變通。
前往慎德堂的路上,她問鴛鴦,族長是否會來鴛鴦告訴她,族長不來,老夫人只喊了三房的修哥兒。
聽到這個答案,她朝著鴛鴦粲然一笑,族長不來真好。
重生之后,她對這位三叔公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此人確實恪守誓言,對長房和崔衍都非常好。
正是這種超乎尋常的偏愛,讓三房的人特別仇視長房,處處給長房的人難看。換個角度來想,他若真心善待長房又豈會不知兩房私下發(fā)生的齷齪正是他的行為把長房眾人全都架在了火上
臨走時,崔凌霜瞥了眼從大廚房端來的早膳。只見食盒里放著小米粥,油餅,白水煮蛋,外加一碗大煮干絲,真是乏善可陳。
鴛鴦隨著她的視線也朝食盒看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卻沒多言。
慎德堂內(nèi),首座空著,老夫人端坐于首座右側(cè)。穿著件丁香色圓領(lǐng)偏襟蜀紗,下面是條繡著葫蘆雙福的撒花裙。
鮮亮的顏色讓老夫人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崔凌霜卻無由的感到心酸。李修不過是個舉人,當不起老夫人這般尊重。
崔衍坐在老夫人下手,一臉不高興,似乎很討厭幫妻女收拾殘局。
上輩子就這段時間,他在外頭找了個女子。此人的出現(xiàn)加劇了他與顧氏的矛盾,以至顧氏迫不及待地跑到京城避開這一切。
之后幾年,她們母女待在京城。他把那女子接回府中,趁著顧氏不在,那女子儼然成了長房嫡支的主母。
待她嫁給謝霽,顧氏從京城返回崔府,不過一年就死于痰癥。她恨崔衍涼薄,自那時就與崔家斷了聯(lián)系
崔凌霜還在神游天外,崔衍對面的顧氏坐不住了,只見她忽然跪在老夫人腳邊。拿帕子捂住眼角就開哭,自責是她讓崔凌霜受到驚嚇,這才會冒失的跑出府邸。
還說崔凌霜原本要隨著她上京探親,如果老夫人重罰崔凌霜,京城一行就會落空等等。
顧氏言辭委婉,話里話外透著崔凌霜上京就能嫁個好人家的意思。隱隱還有一絲埋怨,若老夫人不能幫崔凌霜找個同樣優(yōu)秀的,起碼不要耽誤自己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