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倩擦了擦自己濕潤的臉頰,也跟著附和道:“就是,早知道這畢業(yè)壓力還這么大,當初就應該把你留在我跟前,天天啃老都行。”
“去這什么話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事業(yè)和工作,否則將來我們都走了,留她一個人怎么辦”
葉家二老這次來的匆忙,家里很多事情沒有交代好,只待到葉慈出院的這天便訂了票回了老家。葉慈這幾天一直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就在送走葉父葉母的時候沒忍住紅了眼圈兒。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葉父葉母對自己的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讓她感觸頗深。
“行啦別哭了自己多注意身體,沒錢了跟媽媽說”葉母一邊拍著女兒的手一邊說道。
葉父看著娘倆依依不舍的模樣,也沉默了半晌,最后才輕聲囑咐了句:“有空多回家看看。”
葉慈只能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等葉家二老上了火車。葉母才若有所思地問道:“老頭子,你有沒有覺得咱家姑娘變了”
葉明禮皺皺眉,最后嘆了口氣才道:“畢竟離開我們久了,姑娘性格有點變化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我瞧著咱閨女現(xiàn)在可比以前懂事了”
葉母雖然心底有些疑慮,可聽了這話倒也是跟著點了點頭女兒性子變得穩(wěn)重了,也越來越知道體貼父母這樣不是更好么
而這一邊,葉慈也辦完了出院手續(xù),憑著記憶回了自己租來的公寓里。大學畢業(yè)后,原主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四九城,租金自然也不便宜。
葉慈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在這間房間里東摸摸西看看。借尸還魂后她一直在醫(yī)院里,根本沒有什么太多獨處的機會,后來葉父葉母又來了,她忙著不出差錯已經(jīng)夠忐忑了,更沒什么閑情去真的切身體悟這所謂的現(xiàn)代生活。
雖然說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那種記憶就好比是看過的電影一樣,待等真的身臨其境,感受是完全不同的等葉慈像探索新世界一樣把家里里里外外打量了夠,她才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fā)上
啊她是真的死而復生了吧
不知道和她同批被處死的奴才是不是已經(jīng)早早投了胎
這里沒有了她可以傾訴心事的宮女黛寧、清盞,沒有了她每天要消息伺候的貴妃娘娘,也沒有了一個不喜就大聲責打的管事嬤嬤
葉慈歪著頭,看著窗外的落日,忽然覺得有那么點難受了。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前幾天緊繃的情緒像是皮球一樣忽然泄了氣。
葉慈想哭,可是又不知道為什么哭,相比起同批處死的奴才來說,她的境遇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至少在這里,她是個可以大聲說話,隨意出行的自由人,再也不是一個可以任由他人隨意買賣的“物件”了啊
揉了揉略微干澀的眼眶,葉慈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既來之則安之,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一個下午的時間,葉慈迅速將原主之前買的用不著的奢侈品迅速打包好,這些是她目前最值錢的東西了然后又給自己的經(jīng)紀人蔣非打了個電話,約在了晚上八點在公司見面。
初來時,蔣非是她蘇醒后見到的第一個人,雖然對方說不上有多友善,可葉慈還是下意識地選擇向他尋求幫助。更何況,據(jù)她這幾日的“了解”,經(jīng)紀人其實是和藝人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前期是她依附經(jīng)紀人,后期只要她能紅,那就是經(jīng)紀人反過來依附她了。
清楚了兩個人的關系實質(zhì),上一世長期在皇宮底層魚龍混雜的地方和各類人打交道的葉慈表示一點也不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