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惠正在用簸箕在拋玉米呢,這是農(nóng)村人慣用的去皮去灰的辦法。
把谷子和玉米之類的裝在簸箕里,然后雙手向上一拋,谷子玉米之類的就被拋到了空中,那些青的灰就會被流動的空氣給吹走。
“我說你這個人,那孫家剛來的時候窮的叮當響,你還時常去幫助人家接濟人家,總是充滿了同情心,你這個人還是很好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怎么現(xiàn)在人家過好了,你又這也不行,那也不是的跟別人生氣。”
“虧你還是個村主任呢呢,你怎么就這點度量?”
田福堂冷哼了兩聲。
“那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以前我是村主任,我?guī)椭麄兌际菓?yīng)該的。”
“現(xiàn)在他們倒好,日子過得比我還好,這讓我心里面這么舒服。”
劉小惠說道:“那你不舒服的事情可要多了去了,我可是聽說了,孫玉厚那個二流子女婿,王滿銀現(xiàn)在都是衛(wèi)民公司建筑二隊的隊長了。”
“不僅僅是他們倆兄弟,就是他們這個不靠譜的姐夫現(xiàn)在也有出息了。”
“要說孫少安和孫少平,那真的是兩個好后生,韓老板提攜他們也是應(yīng)該的。”
“可是這個王滿銀怎么就能當隊長了,這不是把衛(wèi)民公司的名譽都給毀了嗎,這個就真的有點想不通了。”
田福堂背著自己的雙手,抬頭望了望干巴巴的天空。
“那韓老板就是個普通人,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你等著吧,他用了王滿銀這個二流子,遲早有他后悔的時候。”
“我看這八成就是孫少安專門舉薦的,想要把他們家的親戚全部都安排在未名公司里,沒想到這小子這么不老實呢。”
田福堂的這句話立刻得到了劉小惠的反駁,因為孫少安的人品十里八村都是知道的,大家都非常的清楚。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孫少安那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他是什么人你非常的清楚。”
“當初王滿銀要去磚廠上班都被他一口拒絕了,害怕他在里面搗亂帶壞別人。”
“這肯定不是少安的意思,再等等看吧,說不定韓老板有他自己的見解呢。”
這老兩口子在自己的小院里面東一句西一句的,田福堂著生著悶氣一直都沒消。
孫玉亭的腦袋,忽然從院墻外看到了墻頭,使勁的揮著手。
“福堂哥,福堂哥!”
田福堂。現(xiàn)在看見孫家的人就煩的不行,現(xiàn)在整個村里面最得意的就是他們孫家的人。
“玉亭,你這是做啥呢,你小心別把我們家的墻給推倒了。”
“這么大的人了,做個事情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沒輕沒重。”
孫玉亭一向都是以田福堂馬首是瞻,算是忠心耿耿。
孫玉亭笑道:“福堂哥,好事情嘛,我來通知你一聲。”
“我媽的眼睛被韓老板給治好了,現(xiàn)在能看見東西了。”
“我和鳳英要回去殺羊了,一會兒你也來我們家吃飯,咱們熱鬧熱鬧……”
田福堂和劉小惠都是一愣,感覺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甚?”
“你媽的眼睛好了,能夠看得著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