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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忸怩,雖然我氣短。
他抽了一口煙,然后說:“我跟著你來的。”
我心一抽,變得哇涼哇涼的。
最狼狽的那一面被人揭穿,我恨不得遁地逃走。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遞給我一支煙:“來一根嗎”
我不想接,但是手已經(jīng)伸出去了。
點(diǎn)了煙,與他一起靠在車身上沉悶吞云吐霧。
“兩天前,你進(jìn)醫(yī)院了”過了許久,鐘原問我。
我沒隱瞞,點(diǎn)了點(diǎn)頭。
喝酒進(jìn)醫(yī)院這樣的事情,我是第三次了。
形色的姐妹們也沒少進(jìn),都成病態(tài)了,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靚靚總說,我們這群人活的時間長了也沒用,靠臉吃飯的人,到時候人老色衰,活著也沒勁。
這話,我不茍同,也不反駁。
過了許久,鐘原悶聲說道:“那二十萬我不要你還了,你從形色離開吧。”
聽見這話,我很感動。
鐘原和我,其實(shí)就處在一線之隔。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我有時候特別想依賴他,可是我知道這是癮,要戒。
他有身份,有地位,我不想臟了他的身。
即便我冰清玉潔,可是我的名聲臟了。
“鐘原,我很謝謝你對我大方。可我最后僅有一點(diǎn)的尊嚴(yán),我想留著。我承認(rèn)我作,或許在別人看來很傻,可我依然不想把自己逼到那一步。我不想自己厭惡自己。”
我想哭,可我忍著,不想在鐘原面前哭。
鐘原轉(zhuǎn)身就抱住了我。
這個懷抱,不是以往,帶著讓我心安的力道。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軟弱的情緒:“鐘原,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大包袱,這么多年我從來不敢依靠別人。”
他沒說話,手臂卻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突然就松了我一直緊繃著的弦,悶聲哭了起來。
這么多年的委屈,還有心酸一股腦的全哭出來。
有時候我真想跟了鐘原算了,可是心里總有根刺。
我見過,那種跟了已婚男人的情婦被正室暴打的樣子。
我怕,有一天我也會是那種下場。
坐在車上,鐘原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面的路。
“我的身家,不怕你連累。妖精,我喜歡你,但我知道那不是愛。如果有一天你被逼無奈要下海,我希望那個人是我,因?yàn)槲也粫訔壞恪!?
他說的是大實(shí)話,我的心就像是被人致命的戳了一刀。
他是我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我不敢一下就用了。
愛,不存在。
只是喜歡而已。
他不想看著我沉淪,可我何嘗又想緊緊的抓住他不放
我努力不哭,平靜了好一會才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我和我的家斷絕了關(guān)系,從今以后我換身份,也換名字,不會再與她們聯(lián)系。所以我會好過很多。等賺夠了錢,我就離開。”
“我不要你還。”鐘原又說了一遍。
我展顏一笑:“我知道,可我會還的。”
我不能順理成章的拿他的人情,如果我是他的情婦那自然另當(dāng)別論,可是我不是。
為了那一點(diǎn)可憐的自尊,我陷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可我沒辦法。
本心如此,想作死,那就只能朝死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