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早餐還是蠻豐盛的,不僅有粥和咸菜,饅頭和包子,甚至是糖三角都有,
淼淼抱著一個比她頭也小不了多少的饅頭,正在和一個小道童兩人比賽誰更能吃,
小嘴被塞得滿滿的,還發(fā)出了類似小狗一樣的護(hù)食聲。
“師兄,平時咱道觀有啥進(jìn)項沒?”
趙勤看了眼前的70多號人,一個賽一個能吃,養(yǎng)活他們可不是一件小事,
老古話說吃不窮、喝不窮,那也得看看有多少人,這70多人,遠(yuǎn)不是普通一個家庭的收入能承擔(dān)的。
王家聲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把最后一點饅頭和粥吃完,又慢條斯理的擦了嘴,
證明自己吃完了,這才回復(fù),“香火錢占一部分,還有就是我們采藥,也能賣一部分錢。
師父每次外出,都會帶回來不少的錢財,要是以前,我們是不愁這些的,只是近一年,其他道觀來化緣的太多,
所以我們過得有些緊巴,師父才會給你打電話的。”
趙勤點頭,他就知道以自己師父的水平,維持這一個道觀想來不難,
但難就難在,同行救急啊!
趙勤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后,跟家里人打了聲招呼,他要去采藥,
老道沒說什么,他上午還得給陳父陳母行針,倒是余伐柯吵著要一起去。
“二師兄,帶著繩子干什么?”看到劉晶往背簍里裝一條繩子,趙勤好奇問道。
“有些名貴的草藥,就喜歡長在懸岸峭壁之上,不帶繩子根本沒法采。”
趙勤也背了一個竹簍,大師兄王家聲開始宣布紀(jì)律,每次采藥上山的人不少,
只要滿十歲的孩子,基本都會帶上,足有二三十人。
整理好隊伍出發(fā),趙勤跟二師兄走在前邊,大師兄則走在隊尾,到了需要分散采藥的地方,
往往是一個大的帶著一個小的。
“二師兄,這里一般都采什么藥?”
“那可就多了,貫眾、野菊、半夏、腫節(jié)風(fēng)、桔梗、前胡,不過要分季節(jié)的,這個季節(jié)莖葉類的大部分已經(jīng)枯萎,
難以發(fā)現(xiàn),主要是尋莖塊類的來挖,
當(dāng)然也有例外,那就是石斛,也是龍虎山最為名貴的一味草藥,鐵皮石斛就是要冬季采摘才是最佳。
不過這樣的頂級良藥,可遇不可求,如今已經(jīng)很難碰著了。”
趙勤又好奇的問道,“師兄,你在觀里待了多久,沒打算下山嗎?”
劉晶依舊平靜的道,“我五歲就上山了,是被我姑送過來的,
我父親早亡,母親本就是父親從南邊買來的,父親一死,她就跑了,當(dāng)時家里親眷無力撫養(yǎng)我,就求了師父把我收了下來。”
“你就沒想著下山?”
劉晶有些煩燥起來,“我想著這輩子就不下山了,但師傅不同意,告訴我和大師兄,最多再在觀里待兩年,
他會安排人接我們下山入世,還說入世也是一種修行,
師弟你說,反正都是修行,我在山上豈不是更好,況且我雖然能吃,但我壯實著呢,能為觀里做不少事的。”
趙勤突然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老道如此想著收自己為徒,看中自己的資質(zhì)是一方面,
說不準(zhǔn)自己就是老道安排,往后師兄弟們?nèi)胧赖念I(lǐng)路人。
錘子哦,那自己的責(zé)任可就大了。
不過這事反過來一想,如果真的師兄弟入世都由自己來安排,那自己一下子可就是多了不少的自己人,
這些人的心思單純,至少短時間不會被腐化,用著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