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好,龍婆干枯的雙手,一把就死死的握住了我的胳膊,大吼道:
“妖孽,還不速速離開。她是你可以纏的人嗎”
我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這半年的法醫(yī)生涯,天天與尸體打交道,膽子早就練出來了。
我皺眉看著她,忍不住開口道:“龍婆,你怎么了,我是淼丫頭啊。”
龍婆不再回我,嘴里低低的說著什么。
由于語速非常快,我根本聽不清,只覺得雙手一陣炙熱。
然后我的身體里,竟然被她扯出一張鬼頭,那是一顆女人的腦袋
是她,昨晚那個女死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叫羅嵐,今年二十一歲,陽城大學(xué)大三學(xué)生。
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學(xué)校廁所,死因不明。
“羅嵐,是你嗎”我對著那個鬼臉叫了起來。
羅嵐回頭看了我一眼,飛快的飄向遠方。
“缺背”龍婆大吼道。
原本在遠處的缺背直接就沖了過來,竟然含住了羅嵐的腦袋。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山林,我看見缺背開始大口咬著她的腦袋,就像吃美味的烤肉一樣。
即使我早對尸體麻木,此刻再也忍不住,轉(zhuǎn)頭就嘔吐起來。
“丫頭,沒事吧”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后背,隨即,面前便多了一張濕紙巾。
老哥的職業(yè)習(xí)慣,讓他隨身都帶著消毒濕紙巾。
我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又想起福爾馬林里的東西,果斷的搖了搖頭。
“哥,我剛才看見缺背在吃腦袋。”我摸了摸嘴唇,對著老哥說道。
“你又開始說胡話了。”老哥冷冷的看著我說道。
我皺了皺眉,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見鬼,害怕的告訴老哥。
但是他告訴我,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如果有,那就是我心里有鬼。
后來長大,我才明白老哥那話的意思。
不過他說的對,如果我告訴別人我有陰陽眼,相信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我是瘋子或者神棍吧。
我已經(jīng)記不得什么時候開始麻木了。
連我親哥都不信,還指望別人信我么
我抿了抿嘴,看向缺背。
發(fā)現(xiàn)那大黑狗此刻坐在龍婆的邊上,乖巧的玩著自己的尾巴,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奇怪,剛才是我眼花了。
再看龍婆,一臉淡然的看著遠方。難道真的是我在說胡話嗎
后來我哥和龍婆寒暄了一會兒,便開車帶著我離開。
臨走的時候,龍婆又給了我一張黃色護身符,說七月半要到了,求個心安。
這一次,我小心翼翼的收進了自己的錢包。
最近的陽城,似乎不怎么太平,僅僅一周時間,就發(fā)生三個猝死案件。
死者都是年輕女性,沒有家族遺傳病,表面無明顯傷痕,也沒有被侵害過的痕跡,但是就突然死亡。
真的是七月半要到了,鬼魂作案嗎
我搖了搖頭,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是學(xué)醫(yī)出生的,怎么能動不動就想著鬼呢
一定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整個下午,我都在家躺尸,老哥本來晚班,可是醫(yī)院突然找他,說有臨時出了很嚴(yán)重的車禍,一輛學(xué)校大巴和公交車相撞。
老李的電話也來了,催我立馬滾回警局。
我嘆了口氣,從沙發(fā)上爬了起來。
正好,我也該去看看羅嵐那個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