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藹琴越說越氣,吐沫橫飛,說的比聽的還來氣,鄭東如個木頭人似的任憑吳藹琴數(shù)落,左耳進右耳出,幾乎是充耳不聞,他現(xiàn)在想的是吳藹琴的安危,想的是線報反映每年光利稅就幾個億的長青集團前途。
長青集團以生產(chǎn)藥酒為主,產(chǎn)品暢銷海內(nèi)外,冠以“滋陰壯陽”的名聲,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線報反映長青集團暗藏某些黑幕,為此鄭東奉命前來偵查,并以此挽救這個一直嘮叨不休的女人。
吳藹琴嘮叨個沒完,與她現(xiàn)在的身份極不相稱,好比罵街的潑婦。
“在南都念高中的三年,我每天生活在恐慌中,最怕你個痞子找我麻煩,可我總也躲避不了你個冤魂騷擾,讀高三時,你竟然沒臉沒皮說愛我,說一直欺負我是因為愛我、怕我被人搶了去,請問閣下,世界上有你這種愛嗎”
吳藹琴說的“愛”字,鄭東聽進去了,默默念叨,“抓重點”
“不過你這人有一丁點好處,情書寫得好,詩也寫得好,每一句話都戳在我的心坎上,我那時單純,竟然愚蠢地真以為你是愛我,在念華南大學那幾年,我竟然可笑地和你真談起了戀愛,可當我愛上你的時候,你卻”吳藹琴嘮叨到頓住,本想說“你卻消失了”,但話鋒一轉(zhuǎn)卻罵出幾個字,“你到底死哪去了”
“對不起,我”鄭東歉疚不已,回轉(zhuǎn)身向她解釋,“我沒辦法呀。”
吳藹琴見鄭東轉(zhuǎn)過身來,命他再“轉(zhuǎn)回去”
“琴,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鄭東這次卻不再轉(zhuǎn)回去了,反而走到吳藹琴的辦公桌前,“你怎么懲罰我,我都沒有怨言,看到你過得好,我為你高興,也祝福你,當年離開你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對了,是迫不得已。
當年,吳藹琴聽同學們說鄭東是被警察帶走的,還謠傳鄭東犯了強奸罪,可后來卻又沒有聽到法院判決他的消息,而當時兩人正處在熱戀中,如膠似漆,吳藹琴被這樣的晴天霹靂如遭五雷轟頂,在大學宿舍一連哭了三天。
三天后,吳藹琴咬牙挺了過來,輕信了同學們的謠傳,憑鄭東與她過往的事情和印象,她認為鄭東是有可能干出那種齷齪的事。可法院怎么沒判決呢這些吳藹琴從未去想,也沒去打聽,而是強忍痛心地直接把鄭東從心里抹去。
“怪不得你去山西挖煤,你個強奸犯,沒臉見人吧”
“是哇,年輕時不懂事犯了錯,哎,運氣。”
“什么運氣”吳藹琴哭笑不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保證不打擾你的生活,只要每天遠遠看著你,我就知足了。”情意綿綿,鄭東充滿磁性的聲音,聽得吳藹琴產(chǎn)生一絲心動。
“這么多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當然這是我的一廂情愿、自作多情,你放心,我絕不會再影響你。”
“可你現(xiàn)在影響我了。”吳藹琴心里產(chǎn)生陣陣漣漪,多少年了,她一樣是每天不經(jīng)意地想起憑空消失的鄭東,雖然想把他從心中強行抹去,但就是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