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專項(xiàng)跳高的運(yùn)動員,跳高不行了就去跑百米,百米再不行你是不是還想試試投擲類?要不下次干脆等你挑完項(xiàng)目我們再選拔得了。”
段宇成跑完步,身上熱力都沒散盡,怒道:“這不是我選的,這是教練安排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教練安排,江天的臉立馬沉下去了。過了好一會,他冷冷道:“聽說你家里條件不錯啊。”
“關(guān)你屁事。”
“你知道短跑隊(duì)的人都是怎么說羅教的嗎?”
段宇成眉頭一緊,死盯著江天。
“大家都在猜她收了多少錢。”
“我**的!”
段宇成心里的火蹭地一下竄上來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聽到一句話,理智全然消失,全身血?dú)庥康侥X袋,頭皮發(fā)麻,耳根發(fā)燙。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江天身邊的,他抓住他的領(lǐng)子,硬生生把195公分的江天拉到跟他平視的高度。
“你再敢亂說一句試試。”
段宇成平日是個標(biāo)準(zhǔn)五好青年,很少爆粗口,除非真氣炸了。
江天一把扇開他的手。
“你跟我厲害什么,你有能耐你拿成績說話啊,你他媽別搞特殊啊!”
他們這邊動靜越鬧越大,終于吸引了助教的注意。“你們干嘛呢?”田徑隊(duì)都是一群血?dú)夥絼偟哪贻p人,不時(shí)會出現(xiàn)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教練們都見怪不怪了。“都老實(shí)點(diǎn)啊,鬧什么鬧。”
江天冷哼一聲離開,段宇成一肚子火沒處撒,一屁股坐在看臺上。
他呼呼喘氣,火怎么都下不去。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段宇成不知道還有人在,嚇了一跳,回過頭,四五排座位后坐起一個人。此人體型十分扎眼,但因?yàn)閯倓偺樱斡畛啥紱]發(fā)現(xiàn)她。
戴玉霞端坐在上方,背對著太陽,像尊大彌勒佛一樣。
“師姐……”段宇成想起之前那一掌,自動弱化了聲音。
戴玉霞一臉超然。
“江天那人就是小心眼,其實(shí)人不壞,你別搭理他就行。”
段宇成沒吭聲,戴玉霞又道:“而且羅教算是江天的恩人,他家里困難,是羅教硬是幫他申請了獎學(xué)金,本來他條件根本不夠。還有之前他成績不好的時(shí)候,也是羅教幫他跟主任說情,讓他上場比賽。所以聽到有人說羅教閑話,他肯定生氣。”
段宇成低聲道:“真有人那么說嗎?”
戴玉霞笑了。
“這有什么真的假的,嘴長在人身上,閑話不多了去了。”她站起來,魁梧的身軀遮住陽光。她一步步走到段宇成面前,“你不知道隊(duì)里很多人嫉妒你嗎?”
段宇成搖頭。
戴玉霞抬起粗壯的手指,勾了勾段宇成的臉頰,玩味道:“真是個天真的小東西。”
段宇成驚出一身冷汗。
戴玉霞又問:“巧克力吃了沒?”段宇成恭敬答道:“都吃了。”戴玉霞這才滿意地放開他,運(yùn)動服披在肩上,踏著老爺步離去。
她悠哉地說:“好好加油吧,拿成績讓他們閉嘴。”
另一邊,羅娜跟吳澤聊了一下午,分析段宇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