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今晚就是這樣一場很讓金光洙頭疼的酒局,本來一場好端端的飯局,在開場沒多久就變成了一場斗酒大賽,幾個人吆五喝六鯨吸牛飲了半天,這才盡歡而散。畢竟金光洙上了幾歲年紀(jì),酒量比起當(dāng)年來是有些下降了,跟幾位正直當(dāng)打之年的sbs高層無法相比,人家都走了有一會兒了,他才緩過勁兒來,離開包廂,但走起來依然有些趔趄,這會兒他有點后悔了,早知道不應(yīng)該叫秘書先去開車,這會兒連個攙扶自己的人都沒有。
“先生,你還好嗎?”不過似乎這個年代熱心人不少,一個身穿制服的服務(wù)生從他身旁走過,看到他這吃力的樣子,便停下來問道,同時伸手?jǐn)v住了他。
“小伙子,幫忙扶我一把,我的車就停在門口。”金光洙說道。
“先生,你喝多了,是不能開車的。”那個服務(wù)生說道:“需要代駕么,我可以幫你打電話。”
“不用的,我有司機(jī)。”金光洙說道,同時抬頭看了看這個“熱心”的服務(wù)生:“小伙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怎么看你好眼熟的樣子。”
“呵呵,先生,今晚我一直在你的包廂上菜倒酒啊。”那個服務(wù)生微微一笑說道,“來,先生,慢點走,我扶你出去。”說著不再多言,攙著金光洙一點一點慢慢地朝酒店大門走去。
終于走到了大門口,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金光洙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此時他已經(jīng)看到他的秘書了,當(dāng)然他的秘書也看到他了,一溜小跑地跑了過來。這邊示意秘書打開車門,那邊金光洙轉(zhuǎn)身對那個服務(wù)生說道:“好啦,謝謝你了小伙子。”他本來還想叫秘書塞點小費給人家,卻見那個服務(wù)生臉色大變,一聲高呼“小心!”隨即便一個餓虎撲食把自己摁倒在地,而后一旁傳來了一聲沉悶而巨大的“砰!”,塵土飛揚,一時讓人睜不開眼睛。
“社長,您沒事吧?”那個年輕秘書臉色煞白,跑到金光洙身旁略帶顫音地問道。
“呸……呸……”頗為狼狽地站起身來,拍掉了西裝上的塵土,金光洙吐了兩口唾沫,看了看一旁,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就看一面巨大的廣告牌碎裂在了原先自己站立的地方,看樣子是從上面掉落下來的,把那邊的綠化帶砸了個小小的淺坑,再抬起頭來看看上方,一個空空蕩蕩的廣告牌框架焊接在5樓上,顯得格外扎眼,看來這個廣告牌就是從上面落下來的,剛才要是那個服務(wù)生沒把自己推開的話,恐怕這淺坑就該在自己的腦門上出現(xiàn)了。
“好懸吶。”深呼吸了一下,金光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再看剛才摁倒自己的服務(wù)生,這會兒人家站到一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正準(zhǔn)備進(jìn)去呢,趕忙說道:“等一下,小伙子。”“先生,真是對不起,讓您受驚了。”看來那個服務(wù)生似乎以為金光洙是要對他興師問罪呢,趕忙躬身說道:“這個廣告牌已經(jīng)懸掛了很久了,年久失修,前些日子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對它進(jìn)行加固了,沒想到……真是對不起,我們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的……”
“不不不,這不要緊,今晚真是多虧你了,不然弄不好我這把老骨頭就交代在這兒了。”金光洙說著又瞧了瞧地面上的那個淺坑,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現(xiàn)在這年頭,像你這么有責(zé)任心敢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可不多啦,你叫什么名字,我會好好答謝你的。”
“我叫徐寧。”那個服務(wù)生愣了一下,“先生,您沒事的話還是及早回去吧,今晚您喝的太多了,這兒風(fēng)大,吹久了明天會頭痛的。”說完鞠了個躬,便一路小跑回了店里。
“徐寧。”金光洙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名字也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不過沒等他多想,又是一陣寒風(fēng)吹過,讓他又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這鬼天氣,還真是冷啊。”罵了一句,鉆到了車?yán)铮白甙桑臀一丶遥裢砟愕姆磻?yīng)太慢了,還比不上那個服務(wù)生。”
“是,社長教訓(xùn)的是。”那個秘書也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啟動了車子。
第二天上午,同樣是這家酒店門口,停著同一輛benz車,而酒店一樓的大廳里,來來往往的很多服務(wù)生們都略顯詫異地將目光集中在一個地方,那里站著他(她)們的老板,這位平日里一貫大腹便便頤指氣使的中年男子,這會兒正一臉的苦瓜色,額頭上锃光瓦亮的——都是細(xì)細(xì)的汗珠,也真難為這位老兄了,這么冷的天氣,居然還一腦門的汗。
“金社長,你稍等一會兒,我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他了,很快就到。”這位老板大人掏出濕紙巾擦了一下越發(fā)光亮的額頭,“他住的地方比較遠(yuǎn),來這兒需要點時間。”
“不要緊,我一向很有耐心。”站在他對面的金光洙似笑非笑地說道。
“要不,先到我辦公室坐一坐?”這位老兄說道:“我們在這兒也站好久了,我那兒有新進(jìn)的上好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