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置距離杰克很近,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個座椅;從杰克進門到這一秒為止,這名客人始終都看著杰克,但不知為何,這會兒他莫名地笑出了聲來。
“查爾斯,你沒開玩笑吧?”那客人看向酒保,笑著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他說著,又瞥了杰克一眼,“這個男人就是杰克安德森?”
“冰指,如果你要閉嘴的話,現(xiàn)在絕對是個好時機。”酒保還沒回話,坐在兩米外一張小桌旁的光頭客人,就搶先應(yīng)了一句。
他口中的“冰指”,指的顯然就是那個正在發(fā)笑的家伙。
“我跟你說話了嗎?”冰指一聽這話,就瞬間收起了笑臉,轉(zhuǎn)頭看向那光頭冷冷道,“如果我哪天淪落到需要一個二流貨色來教我怎么做事了,我會第一個通知你的,但現(xiàn)在,你能別他媽的妨礙我聊天嗎?”
光頭沒有再去應(yīng)他的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舉起自己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看到他這反應(yīng),冰指好像也挺滿意的,其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并再度看向了杰克那邊:“嘿,老兄,你真的是杰克安德森?那個‘杰克安德森’?”
他將同一個問題重復(fù)了兩遍,第二遍還特意用上了一種類似“我才不信”的語氣。
但杰克沒有理他,只是繼續(xù)看著酒保,說道:“你這兒還供應(yīng)免費的杏仁嗎,查爾斯。”
酒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兩秒,然后轉(zhuǎn)身,花了幾秒,拿了一小碟杏仁、放到了杰克身前的臺面上。
“謝謝。”杰克隨即就道了聲謝。
“嘿!嘿!我在跟你說話呢,伙計。”冰指提高了聲音,沖杰克喊了一聲,“你聾了嗎?”
杰克自然沒有聾,他等了兩秒,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冰指:“你喜歡吃杏仁嗎?孩子。”
“孩子?”冰指一聽這稱呼,便冷笑起來,“呵想在我面前擺前輩的架子?聽好了,‘老家伙’,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杰克安德森,就算你是,我也不覺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像你們這些過時的所謂‘傳說’,大部分都是虛有其名,靠著同行之間的互相吹捧”
“那么”杰克沒等他說完,便打斷道,“你靠的是什么呢?”
“哈?”冰指沒聽明白。
“既然你看不起虛有其名的老家伙們,那么你一定有某種讓自己感到優(yōu)越的資本。”杰克抿了口酒,再道,“那是什么呢?”
“哼呵。”冰指干笑著,掃視了酒吧內(nèi)的其他客人。
這會兒,那些人無疑也都在往他這邊看著。
“好吧好吧,我不怪你。”數(shù)秒后,冰指聳肩道,“聽說你退休好幾年了,不知道我也情有可原”他微頓半秒,得意道,“聽好了我可是‘阡冥’歐洲分部呃呃咳啊咳啊咳咳咳”
他這話說到一半,突然就變得臉色鐵青,并捂著胸口從高腳椅上摔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杰克只是坐在那里喝酒吃零食而已,連碰都沒碰冰指一下。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冰指莫名地出現(xiàn)了劇烈咳嗽、且難以呼吸的癥狀,咳了幾聲后,他甚至咳出一大口血,吐在了地上。
“明天我會再來的,查爾斯。”另一方面,杰克則仍像是來時一樣,平靜的、若無其事的跟酒保打了聲招呼,在喝下杯中的酒后,他便轉(zhuǎn)身離開吧臺,走出了酒吧。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酒保才轉(zhuǎn)移視線,用冰冷的視線掃了眼還在地上咳血的冰指,然后抬眼看向店里的另外一名客人,用很普通的口吻道:“如果你要幫你的朋友叫救護車,請讓他們停到巷口那兒,別在店門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