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夢年華,s市最高端的會所,來往的都是s市叫得上名字的人物。車子停進停車場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金碧輝煌的門頭,心里冷笑,什么商界新貴,什么神秘高人,原來也不過是一個精蟲上腦的臭男人。我剛走到門口,郭萱就追了上來,看得出來,她走得挺急的,邊跑還邊發(fā)出微微的喘息。她的喘息聲在我的房間門口我就已經(jīng)聽過了,此刻聽在耳朵里尤為刺耳。于是加快步伐往會所里走去。侍應(yīng)生很快迎了上來:“請問是白小姐嗎”正驚異間,忽然想到以百誠現(xiàn)在的地位,要知道我白如斯長什么樣子,應(yīng)該還算不難,于是面帶微笑,點頭:“是。”侍應(yīng)生禮貌地回應(yīng)道:“包間在這邊,請跟我來。”我和郭萱跟在他的后面上了二樓,走過人群時,那些男人臉上的笑容都帶著色瞇瞇的味道,看向郭萱的眼神更是勾人。自知之明這個東西我還是有的,現(xiàn)在我挺著個大肚子,的確沒有郭萱光著兩條腿來得勾人目光。易東揚是不是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在這個時候背著我和她茍且想到易東揚,心里的那根刺猛地又扎了一下。很快就走到了一間包間門口,侍應(yīng)生停在門口,為我們推開了門:“白小姐請進。”我保持著微笑,艱難地維持著優(yōu)雅從容的步伐走進門里。屋子里燈光很暗,隱隱約約看得出來坐了兩三個人。見我們進去了,很快有一個年輕人走了上來,向我伸出手:“白小姐,您好,我是百誠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我叫陳奕。”然后他一一跟我介紹了百誠那邊的人,有市場部的,有行政辦的,傳說中的蘇慕安沒有來。意料之中的事情,一向神秘慣了的人,最愛維持自己神秘的面紗,畢竟要是神秘這個人設(shè)坍塌了的人,要維持自己的公眾形象,太難了。沙發(fā)上坐著的有兩個人,靠近門口的男人穿著花哨的襯衣,手里玩著墨鏡,目光挨個在我和郭萱的身上溜達了一圈,仿佛在打量貨物。我記得陳奕介紹的時候,好像說他是市場部的。而另一個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雖然光線有些黯淡,但依舊能看得出他如刀削一般的冷峻面龐,微微低垂的眸子十分深邃,目光落在了郭萱的臉上。我朝郭萱使了個眼色,也不知道她懂不懂得起。總歸今天來這一趟,我也沒打算要把事情辦好,只要能讓郭萱心里不痛快,讓易東揚不痛快,就達成了目的。郭萱卻出乎我意料地明白其中的道道,笑著走到西裝男的面前:“張總現(xiàn)在要開酒嗎”張總揮了揮手,仿佛開的都是路邊三塊錢一罐的啤酒:“開,開開開。”我看出來了,今天來的這三個人,花襯衣和張總不過是陪場子的,陳奕看起來倒像是個能在公司說上話的。于是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百誠現(xiàn)在發(fā)展得這么好,陳經(jīng)理工作一定會很忙吧這么忙還麻煩到您,真是抱歉。”他笑了笑:“白小姐哪里的話,能邀約到白小姐是我們百誠的榮幸。”我低著頭,理了理連衣裙的邊褶:“這一次麻煩陳經(jīng)理,大老遠來這么一趟,是因為當(dāng)時我們公司和貴”話音未落,包間的門忽然又開了,走廊上昏黃的等照了進來,燈光融融中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沒穿西裝了,反而是換了一身灰色的休閑裝,可即使是休閑裝穿在他身上,還是合身得不像話。他就像一道白月光,從外頭透進來。陳奕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迎上前去:“蘇先生。”正在和郭萱喝酒的花襯衣和張總也立馬站了起來,姓蘇的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xù)玩,自己則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們江祁男人都死光了嗎派兩個女人來談?wù)隆!碧K先生,蘇慕安。就算我腦子轉(zhuǎn)得再愚鈍,人再笨,現(xiàn)在也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幾次三番救了我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慕安。說不震驚都是傻的,那一刻我腦子幾乎都是懵的,坐在沙發(fā)上連起身都忘了。蘇慕安開了一罐啤酒,仰面喝下,帶著酒香的液體從他的喉管處滑下,聽到那咕咕的聲音就跟火在烤的臉一樣。他隨手給我開了一罐,突然瞥到我的肚子,又另外拿了一瓶礦泉水遞過來:“忘了,你不能喝酒。”水握在手心,我干笑了一聲:“謝謝。”他在我的身邊坐下,慵懶地靠在沙發(fā)背上:“怎么江祁出了什么事,居然要白小姐親自動身”我微微握了握拳頭,說道:“前不久,江祁和百誠談了一個合同。”“合同”他皺了皺眉:“談下來了嗎”我點點頭:“談下來了。”“走正常程序,簽了不就行了。”我長吸了一口氣,道:“那份合同是易東揚背著我簽的,現(xiàn)在我不想簽了。”“你要毀約”他眉頭又皺了皺。我解釋道:“也不是。”“也對,合同還沒有簽,不存在毀約一說。”頓了頓,他滿眼戲謔地看著我:“白如斯,你是想毀約,又害怕得罪百誠,所以想來求饒的。”“我”他說得沒有錯,我就是害怕解約會得罪百誠,所以才特意來這一趟的。要是早知道他就是蘇慕安,哪怕冒著得罪百誠的危險,我也不會來的。垂下頭,我沒有再說話。他朝那頭叫了一聲:“張青崖。”被叫張總的那個人慢悠悠走了過來,我回頭往那邊瞥了一眼,花哨男正拿著一罐酒遞給郭萱。婊子就是婊子,在風(fēng)月場所還能玩得這么開。“蘇先生,有什么事”蘇慕安又喝了一口啤酒:“江祁的合同你簽了沒有。”“還沒有。”蘇慕安言簡意賅道:“不用簽了。”“為什么蘇先生,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單子,要是錯過了就很難再有這么好的機會了。”蘇慕安掉頭看著我:“你也聽到了,損失這比單子,對我的影響有多大。”我咬緊了唇:“蘇”他眼睛里藏著笑意:“所以,你打算怎么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