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大概被我夸張表情給怔著,愣了兩秒才過來扶著我,然后出門,上了前夜那輛夜出租,同車但再無鬼,也是這時候,我記起來那天鹿白的淡定解釋,其實他應當也能見鬼吧?
“你怎么不喊了?”我低頭尋思的時候,聽鹿白這樣問我。
抬起頭來,沖他笑笑:“發(fā)現(xiàn)喊也疼,不喊也疼,還是不喊了吧,怪吵的。”
“你倒是個有趣的人。”
他說完,我沒再說什么,因為真的很疼,像是骨頭斷了,而真讓我的烏鴉嘴說中、還真的裂了,好在沒什么大事兒,重新打了石膏又出來。
鹿白要將我背出去,我拒絕了:“別介,你背的了一時也背不了一世,我得從現(xiàn)在開始適應一下單腿蹦,對了,我那天晚上的車錢好像還沒給你……”
鹿白沒再拉扯我,反而真放了手,看著我蹦,“嗯,不用給,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我笑了,“那你這朋友交的蠻便宜,不過我還是決定你家老太太的棺材我給你六折~”說起棺材,我又記起什么,看他一眼,“你……其實也能見鬼,那天晚上,是以為我見不到鬼,故意說是窗戶壞了、對吧?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是真心好奇了,棋姐玩的達官貴人圈子,怎么就有這樣一號人物?
鹿白竟把問題扔回來:“說了你會信嗎?”
鹿白有一雙很獨特的眼睛,棕黑,不全黑,給人很純凈清澈的感覺,真的像是林間小鹿,單純白凈。
而面對這樣一雙眼睛,我當然不會說個不字,“你說我就信。”
我連鬼都見了,還有什么不信?
心想著,還真被他的答案給驚著——
“我其實沒工作,就是單純喜歡玩這些鬼怪,你信么?”
還真不信!但是——
“信吧。”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還是繼續(xù)點了頭,也已經(jīng)蹦到車邊。
上車后,我和鹿白都沒說話,我大約是驚嚇過度又累著,竟然在車上就睡著了,直到車窗外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簟?
“死丫頭!滾出來!”
“滾出來!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害了我們所有棺材鋪子!”
“出來!”
“不出來就燒了啊!”
迷迷糊糊中,這些聲音像鉆頭一樣讓我猛然驚醒,一睜開眼就看到外面火光沖天,還有手電筒!而拿著火把和手電筒的,是那左右鎮(zhèn)上的幾家棺材鋪。
父親在的時候,帶我跟他們見過面,而父親不在了,他們就來欺負我了,看了看,他們還帶著不少粗膀腰圓的壯漢,顯然是來滋事找茬,原因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
正要下車,我的手被鹿白抓住手:“他們明顯來者不善,你現(xiàn)在下去會吃虧。”
這還用說么?看一眼就知道了!
“可是我不能讓他們燒了棺材鋪,這是我爸的心血。”我說著,試圖甩開他,但根本甩不開,回頭讓他放手,見他有些無奈的拿出電話:“這種時候,應該報警才對。”
我心中咯噔一下,然后看他手機屏幕上的110,抿了抿唇,“還有火警。”
“嗯。”
他說著,手卻沒放開,而我聽著外面說著“燒燒燒”的話,還是忍不住的俯身咬了鹿白一口,在他倒抽氣里,說句“對不起”,就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