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愛做夢的人,從小到大都沒做過幾次夢,倒不求洞房,讓我再欣賞下那美男的臉!
“誰啊!”
帶著怒氣的吼完,我開了卷簾門,那門外是咱們鎮(zhèn)上專門管理紅白事的張大董:“哎喲,好大的酒味!對不起啊唐小老板,十萬火急,趙家二姥爺?shù)氖w都快臭了,人才從外地運(yùn)回來,急需租三天的冰棺材!”
我腳下一轉(zhuǎn)去找棺材,但瞅著那大紅棺材想到美男,還是氣呼呼的語氣——
“早干嘛去了,不知道提前訂!”
大董后面跟著來了兩個青年人,都一頭的汗,看來是真著急,給我解釋著:“唐姐,那尸體也剛送回來,誰都不知道他死了……哎,真是作孽,客死他鄉(xiāng),聽說還是死于非命的,爛成這副樣子也查不到線索……”
“行了知道了,給錢就搬走吧!過年漲價,之前是四百一天,現(xiàn)在八百一分不能少。”不是我奸商,是各行有各行規(guī)矩,類似過期的牛奶要倒了也不能便宜賣,棺材也是這樣,你今天少了隔天先甭說別人也會來要優(yōu)惠價,就說同行,同行絕對不放過我。
“嗯,兩千四,你數(shù)數(shù)!”大董很痛快的把錢給我,我點(diǎn)完了才把冰棺材的位置指給他帶來的人,那邊兒搬走了,大董卻站在紅棺材邊兒,瞅著棺材里頭——
“唐小老板,你這棺材里怎么有血?”
我一愣,回頭還真在棺材邊緣看見幾滴鮮紅血珠!
我這棺材外面是紅色,可那棺材內(nèi)里的顏色卻是純白,兩三滴血看的格外清楚,可是,我沒敢承認(rèn),直接把棺材蓋合上,速度要多快有多快:“哪有什么血,是漆沒注意撒里頭了,你趕緊走吧,我正睡覺呢!”
話是麻溜兒說完,可手卻有些緊張的下意識捏拳,而后我就感覺手上有些刺痛,這一低頭就看見無名指的指腹居然有一個小孔,看樣戳的蠻深,還紅紅的,難道是我的手指血?
在我這么想的時候,大董還不死心的要繼續(xù)看:“不對,那不是漆的顏色,你給我再看看!棺材里是不能見血的,如果那是血,你這棺材得立刻燒……”
“燒你個頭!你煩不煩啊,這大過年的,你是想砸我招牌么!我告訴你,我父親雖然不在了,但這棺材鋪?zhàn)舆€有我,你走!我要睡覺了!”
說了,各行各業(yè)都有規(guī)矩,咱們棺材鋪的規(guī)矩就是燒棺材代表金盆洗手,想我父親好不容易把咱們唐家棺材鋪發(fā)展到今天的百里聞名,可不能砸在我手里,而且,我也不能失去棺材鋪,萬一我真死了呢?
大董被我轟推到門口,還是不死心的,“唐小老板,我不是想砸你招牌,是這棺材有血會出事兒的!”
“不會有事兒,你走!初三再來換取新棺材!”
我說完后趕緊把卷簾門又關(guān)上,而關(guān)門以后,又看到那紅棺材——
血這事兒是有點(diǎn)古怪,那棺材里沒有任何釘子,內(nèi)里又光滑的像是絲綢一般,我的手是怎么破的?會不會是入棺材前就破了?畢竟我喝多了,在哪里不小心戳的?
種種疑問我還沒想出個明白,手破這事兒我就不得不扔到了腦后,因為接連著好幾單生意又來了,其實過年時候死人是最多的,喝酒猝死、開車追尾,鞭炮誤傷等等等等,我一邊兒選棺材,一邊兒聽他們說著各種死法,諸如追尾到人家卡車底下,連頭蓋骨都給掀起來的倒霉事兒,然后這大年三十就過去了,可是,手指頭的事兒還沒過,也真還讓那個大董說著了,我出事兒了……
之前不是在大紅棺材里夢見美男了么,那大年三十到初一早上,我才忙完手頭的棺材賬,倒頭就睡下,竟又夢見夢的續(xù)集!
沒錯,就是那夢里驚鴻一瞥,卻能銘記于心的美男夫君,我們拜了堂后還沒洞房就醒了,而那一晚上,夢居然給續(xù)上了。
男人依舊是那黑色及腰長發(fā)的美艷樣子,并且他比上次更加撩人,因為他沒穿衣服的,整個人側(cè)躺在紅色綢緞鋪好的床上,黑綢緞一樣的頭發(fā)蓋著隱秘部位,發(fā)絲下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溝壑遠(yuǎn)遠(yuǎn)望去恍若是一幅畫,一副勾人心魂的妖精圖,勾的我移不開眼,撩人的不行!更也別說他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眸看過來,低低又深情的喚了句——
“夫人,為夫等你很久。”
瞅著他那薄唇微啟,眼眸微瞇的撩人樣,我?guī)缀跏丘I狼撲虎般直接奔跑著跳那床上:“來了,夫君!”
我奔到床邊的時候,美艷郎君比我還迅速的抄手摟住我腰,隨后一個反轉(zhuǎn),就把我壓在他身下。
四目相對,他望著我,長發(fā)披散著恍若妖精,聲音也委實好聽撩人的——
“夫人如此心急。”
我一把摟住他的腰,說句“我怕這夢再醒了”后,聽他一笑,而后,就帶著滿目無限的深情靠近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