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奕逢場作戲的本事向來高明,難得的是,費安琪坐在他的旁邊,面對他的放流形骸一點也不介意,反倒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笑話。
陳之葉又想推辭,豈料周家奕又忽然斂了表情,一臉高深莫測地說:“其實,我單獨敬陳小姐是因為她看起來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有人說這叫緣份,相信陳小姐不會不給面子吧?”
咔嚓一聲,仿佛什么東西在心頭裂開。曾有那么一秒鐘,陳之葉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嘴里的菜突然失去了味道,如同嚼碎了一塊被火苗燙軟了的蠟。
莫非從一開始,他就認(rèn)出她來,而后不動聲色,只在暗處看著她一個人糾結(jié)?想到這兒,陳之葉又窘又惱,只恨不得桌子底下立即裂開一條縫,好讓她鉆進(jìn)去。
周家奕表情依舊是笑,邃眸里卻仿佛隱藏了什么,完全看不出情緒,而她的心里卻像是提了十五只裝滿水的桶,七上八下的。最后,她還是喝了那杯酒,隨后整個人便漸漸恍惚起來。
其實,她的酒量也沒有那么差。記得那年在畢業(yè)酒會上,她幾乎是豪飲,一杯接著一杯地干,然后還能自己溜達(dá)回家去。但這次似乎是酒的問題,她只喝了一杯,便忍不住開始頭暈?zāi)垦!⒀燮ご蚣堋?
周家奕被臺里的幾大美女舌燦蓮花地忽悠一通,幾乎是來者不拒,喝酒像喝水似的,一仰頭酒杯便見了底。這一幕,看的陳之葉瞠目結(jié)舌,連連好奇臺里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精英”來。
她彎著嘴角,看著她們你來我往、樂此不疲地打酒官司,心里卻巴不得快點結(jié)束,好回家去睡上一覺。結(jié)果這一頓宵夜居然拖到一點多才散,從華泰會館出來,連出租車都很難叫到了。
韻苗、白倩事先打過電話,早有護(hù)花使者開車來接,主任和其他幾個人低頭鉆進(jìn)面包車?yán)锶ィM長緊跟其后,忽然回頭,望著洛宇飛說:“我們幾個要回臺里的宿舍,葉子剛好不順路,麻煩您把她送回去,可以嗎?”
那表情夸張到極致,仿佛是在托孤。
陳之葉怎么也想不到組長竟然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當(dāng)了“后媽”,絲毫不念同事之情,將她推給洛宇飛,啪地一聲拉上車門揚長而去,一時怔住。
洛宇飛感激地朝組長點了點頭,目送著主任等人離開,然后才拉開車門,說:“走吧,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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