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微閉雙眸的云水謠倏然睜眼,眸光如霜下之雪,清秋冷月,讓人不敢褻瀆。
“冷月幽雀,如此命魂天賦,已逼近玄體了!”
“沒錯(cuò),命魂氣息只是差了一些,那冷月幽雀若是再凝實(shí)一些,便是玄體了!”
此時(shí),緩過神來的幾位峰主也都無不贊嘆。
至少這云水謠的天賦,是僅次于洛青陽的,要比那顧驚宇,還要更勝一籌!
“此女,我玄凝峰要了。”那五位峰主中,身環(huán)寒水法相的玄凝峰主冷玉真肅然道。
她的清冷氣質(zhì),倒是和云水謠有些相似。
其他峰主相視一眼,倒也不曾再開口。
他們知道,這五師妹向來寡言少語,可脾氣卻爆的很,若是不同意,她會將太玄宗掀個(gè)天翻地覆不可。
“頂級靈體!?”
“這,這怎么可能?”
而最難以接受的,卻是人群之前的季銘陽。
在丹會他被一個(gè)‘焚’給踩了,如今在這選秀上,他竟然又成了云水謠的踮腳石么?
想起此前在千金商行內(nèi)的一幕,他還想將云水謠據(jù)為己有,是何等小丑?
“銘陽皇子?該你了!”身后,顧劍承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可惡!”
季銘陽俊逸的臉上布滿獰色,妒火又是驟起。
云水謠天資無雙,卻被這顧劍承一介廢物娶了!
旋即,他冷哼一聲上前,引問天鼓五響。
雖然也算是頂級翹楚,可云水謠珠玉在前,卻未曾引來什么轟動(dòng)。
今日的太玄宗選秀,卻唯有云水謠,一枝獨(dú)秀。
“如此,選秀結(jié)束,擁有資格者,隨我等上山!”
一盞茶之后,選秀完畢,只有一百人位列其中,在無數(shù)艷羨目光下,被五大峰主聯(lián)手卷起,飛向那高聳入云的太行山。
太玄宗外門,逍遙峰聽雨湖。
“夫子,剛剛長老會讓人送消息過來,說是五大峰主已經(jīng)同意,若是逍遙峰再不收徒,便要被除名了。”
湖畔上,一個(gè)小胖子朝著湖心呼喊。
此時(shí)湖心處,一艘蓬船宛若飄零,懸浮在湖面之上,蓬船內(nèi)更是有一粗布麻衣的中年修士仰天而臥,鼾聲陣陣。
“知道了,你去峰下候著,逍遙峰第一位弟子,就要上山了。”
那中年修士擺了擺手。
“什么!?咱逍遙峰終于收徒了?可是什么絕世天驕?”小胖子臉色一喜。
“是絕世,不過,是絕世廢體。”
說罷,那修士便是翻了個(gè)身,繼續(xù)睡了過去。
“絕世廢體?”
“那完了,一峰三廢體,看來胖哥我要趕緊收拾行李了!”
那小胖子嘆息一聲,雙目無神的下山去了。
片刻之后,太玄宗山門前,眾后輩落地。
凡是靈體天賦的,都被各大峰主選走,但讓顧劍承有些意外的卻是那小公主蘇婉之,她沒入百花峰,而是和云水謠一樣,進(jìn)了玄凝門下。
所有被峰主選中的翹楚,會先行從正門進(jìn)入太玄內(nèi)宗。
看著數(shù)位天驕沿著那萬層玉階拾級而上,下方的一眾外門弟子無不羨慕。
尤其是那云水謠,行在眾天驕最前,紫發(fā)飛舞,孑然絕世,讓人自慚形穢。
“哎,云水謠師姐天資絕頂,容顏傾世,日后必名動(dòng)北域!”
“是啊,不知道誰才能配得上云師姐,洛青陽還是顧驚宇?”
聽著周圍的嘈雜聲音,顧劍承越發(fā)皺眉。
“云水謠,我娘子。”
胡亂編排什么?
“嗯?”
可眾外門弟子望來,先是一愣,旋即便哄堂大笑起來。
“你娘子?兄弟,你吃錯(cuò)藥了吧?”
“你我都是外門弟子,與內(nèi)門咫尺天涯,你別白日做夢了行么?”
“云師姐是你娘子,你叫一聲她答應(yīng)么?”
“哈哈哈!”
面對眾人質(zhì)疑,顧劍承也懶得廢話,反正他還有事要說。
“娘子!”
這一聲吼,幾乎破音。
字音不斷回蕩在山門之前,引的那玉階上的內(nèi)門弟子紛紛回身望來。
什么娘子!?
一個(gè)外門弟子亂叫什么?
但季銘陽面色陰鷙,他知道顧劍承叫的是云水謠。
太玄內(nèi)外門,如同宵壤,何況云水謠天賦絕頂,入了這山門,便與那顧劍承猶如云泥,不會再有瓜葛。
此時(shí)眾人最前的云水謠也仿若未聞,并沒有停下的意思,更印證了他的心中所想。
不過,云水謠惱的是顧劍承當(dāng)眾叫她娘子,這未免太招搖了些。
她會顧及顧劍承的自尊,但不想一直被利用。
這,太小家子氣了些。
“娘子,晚上來找我,給你煲金湯哦!”
顧劍承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等我。”
但下一刻,那云水謠卻倏然停在了玉階上,側(cè)顏如月,凝眸頷首。
竟,顯得很乖巧聽話!?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