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才“嗯”了一句:“再說。”
薛南昱看了他,略微猶豫,最終還是問了:“迪韻這兩天到,柯婉兒還在昏迷,不過據(jù)說蘇大小姐和她一個血型,不準(zhǔn)備讓蘇安淺試藥”
燕西爵掃了他一眼,“聽誰說的”
“季成。”薛南昱沒怎么想。
“多嘴。”燕西爵轉(zhuǎn)了視線,從窗戶轉(zhuǎn)身。
薛南昱愣了一下,他這是在維護(hù)蘇安淺么
燕西爵沒給他什么質(zhì)疑的時間,只給他扔了一份文件讓他保持安靜。
主臥里。
蘇安淺忘了鞋子脫哪兒,衣服又晾在一樓,只好一直呆在臥室里,因為肚子疼,一會兒站著,一會兒坐著,什么姿勢都換過了。
下午四點半,秋雨毫無預(yù)兆的瓢潑而下。
送走薛南昱,燕西爵轉(zhuǎn)身往主臥走,臥室里很安靜,掃了一圈沒見人,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窩在椅子里,一雙好看的眉緊緊皺著。
“蘇安淺”他試著喊她。
剛要把她抱到床上,她卻緩緩睜開眼,依舊擰著眉,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要睡去床上睡。”燕西爵再次開口,倒沒動她。
蘇安淺把腿伸到地上,搖了搖頭,“不用了,你朋友走了嗎”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站了起來,但長時間蜷在椅子上,腿麻木了,還沒站直就忽然往一旁倒。
燕西爵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濃眉微蹙,“爺不喜歡投懷送抱。”然后盯著她細(xì)白的雙腳,擰眉,“鞋呢”
她為他的上一句扯了扯嘴角,而后只是仰臉張著眼巴巴的看了他,“鞋,忘了”
再一次直直的對上那雙純凈水漓的眼,燕西爵剛升起來的煩躁忽然就無聲的開始消散。
直起身,他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去幫她找鞋。
蘇安淺呆呆的坐了會兒,一個電話鈴聲驚到了她,看到來電顯示皺了一下眉,還是接了。
“淺淺”葉凌依舊好聽的聲音,只有他喊她的名字尤其動人。
蘇安淺吸了口氣,聲音淡然,“有事嗎”
“你先別掛。”葉凌像是知道她會做什么,然后才開始說:“我聽說你在找工作,找到了嗎”
“我的事就不勞葉少操心了。”她幾乎沒什么猶豫就掛了。
一轉(zhuǎn)身,正好看到燕西爵捻著她的鞋往里走,應(yīng)該是沒聽見她打電話,峻臉沒什么異樣,徑直走到她面前,把鞋子放下,“穿上。”
蘇安淺照做了,也仰臉看了他,直截的問:“我要找工作,這里、工作和醫(yī)院,我自己能協(xié)調(diào)好,你為什么要阻攔我”
男人垂下視線,看著她清眸里的倔強(qiáng),薄唇微動,“沒囚禁你,也沒綁著你,怎么就阻攔了”
她被他的一句堵得啞口無言,憤憤的盯著他看了會兒,“我找給你看”
轉(zhuǎn)身之際,剛放在椅子上的電話又響了,她不看都知道是葉凌,打算一把抓過來走人。
但燕西爵人高手長,順勢一捻,手機(jī)已經(jīng)在他手里。
屏幕上一個“凌”字。
只是一瞬,他的臉色陰下來,“我說過什么”低眉睨著她,“這就是你信誓旦旦要找給我看的底氣”
面對他忽然的陰冷,蘇安淺心底輕顫,也直直的跟他對視,“我沒法控制別人的感情,再說了,燕先生昨晚在外逍遙,要求我一個人恪守貞操,公平嗎”
昨晚電話里,那一聲嬌滴滴的四少她聽得很清楚,并非介意什么,只是心里堵著氣,一并說了。
燕西爵忽而扯了嘴角,“公平協(xié)議簽下,我沒把你當(dāng)床奴你該慶幸禱告了,跟我要公平”
所以她現(xiàn)在就是被困死在合同里了,所以他那晚那么堅持她當(dāng)場簽署
可他堂堂燕西爵什么都不缺,何必這樣強(qiáng)制綁住她
算了,蘇家這么慘,她在哪都一樣,現(xiàn)在沒空想這些,憤憤瞪著的視線收回,扭身離開。
燕西爵黑眸犀利,盯著她的背影,“去哪”
她根本不搭理,徑直下了樓去拿她的衣服,直接在客廳換。
燕西爵下去時,她已經(jīng)換裝完畢,朝著他伸手要手機(jī)。
男人薄唇緊抿,無動于衷,再一次冷冷的問:“去哪”
蘇安淺撐著骨氣,清絕的笑,“四少,就算我掙脫不了,只能做你合同上的妻子,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