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雨也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他們的左手都已經(jīng)握緊了兵器。
兩個仿佛定住了的身影,雨水即使已經(jīng)打濕了他們的衣服,但他們?nèi)匀粺o動于衷。
他們仿佛在等,等一個出手的時機,又像是在蓄力,等待爆發(fā)出身體中最強力量的那一刻。
他們都知道,僅有一次出手的機會,生與死就在他們那次出手之后。
這一刻,他們都是距離死神最近的人,可能就在下一個五秒,他們當中就有一個人要倒下,這片墓場也會再多一個亡魂。
又一聲轟鳴。
一道閃電在他們的頭頂劃裂開來,照亮了他們的臉。
他們出手了!
就在閃電劃過天空的那一刻。
他們幾乎是同時出手的,連兵器出鞘的聲音都那樣整齊,如果有人在這,并且閉著眼睛,他絕不會相信這是兩把兵器發(fā)出的聲音。
他們的速度太快,快到連掉落的雨水都沒有帶起分毫,昏暗的空間只有兩道光閃過。
那兩道光和天空的閃電幾乎同時亮起,又幾乎同時消失了。
他們都還站著,背對著,但他們已經(jīng)換了一個位置。
一滴血,它順著一把單刃的劍,從劍刃一直滾落到了劍尖,掛在了上面。
雨依然在下,但地上的雨水已有了一片血色,殘龍用盡最后的力氣把兵器緩緩的插回了鞘中,之后終于跪倒在了地上,頭也垂到了胸前。
他轉(zhuǎn)過身走了過去,他要去拿殘龍至死都緊握著的那把刀。
下一刻,他突然僵住了,他感覺全身各處布滿了一種酸麻的感覺,他很熟悉這種感覺。
是槍,很多把槍,他此時已經(jīng)被人瞄準了。
槍已經(jīng)響了,那是鞭炮一般的槍響,除了放槍的人,沒人知道那是多少把槍。
有人顯然了解他的可怕,至始至終都沒有現(xiàn)身,也了解他的能力,使用了這種“潑水似”的打法。
那從不倒的身軀開始搖搖欲墜,他用僅存的意力和信念,把手中的劍立在了地上,雙手抵劍,支住了他的身體,那不敗的頭顱終于也低了下來。
這時人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穿著天下不會有第二種人穿的衣服,每個人手里都端著一把狙擊步槍。
一個人從涌來的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到至死都沒有倒下的他低語道:
“當今世界不需要像你們這樣危險的人,可惜你生錯了時代,在古代你也許能成為名垂千古的人物。”
他的計謀是成功的,放一個本該死的人出來,引出另一個自己沒有機會下手的人,最后自己再扮演一次獵人。
當被數(shù)十把槍瞄準的時候,兇虎就知道自己這次無法逃脫,當槍響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他并沒有怨恨任何人,因為知道,在這個社會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并不允許自己安度一生。
但是現(xiàn)在卻發(fā)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他處于一個奇怪的空間,這里沒有天,沒有地,但卻有一座塔,一座九層的塔。
他抬頭望去,只見第一層的上方,有一醒目的匾額,寫有“九輪劍塔”四個篆文。
他現(xiàn)在就站在匾額的下方,塔門關(guān)的很緊。
“你死的甘心嗎?”
這死寂的空間突然間乍起一個聲音,即使像他這樣的人,也瞬間有些汗毛聳立。
他想要看看是誰在那說話,但是他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