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紀妍曦的眼中漸漸流出,她的雙手不停的在顫抖,眼中的痛苦和后悔被隱忍著不向外流露。
“因為我的原因,簡言才將這件事隱瞞下來,如果不是我無意之中聽到了簡言跟您打的電話,可能我也不會回國。”紀妍曦頓了頓,“我不想一直讓簡言幫我承擔。”
易云峰越發(fā)的心疼起來。聽到他們兩年前就結婚的消息,他是很吃驚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那個決定,恐怕這件事還會被隱瞞下去。
而易簡言這兩年確實一直往英國跑,這也讓易云峰最后一絲疑慮煙消云散。
“曦曦,不哭,不哭。”易云峰上去摟住紀妍曦,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希望能給她一絲安慰。他卻并沒有看到,懷中紀妍曦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正如老師講過,克制的表演才更加真實,越是壓抑自己的感情,就越能讓其他人產生共鳴。剛才紀妍曦所說的一切全都是早已準備好的措辭,也是一段精心演繹的表演。
紀妍曦很慶幸,幸虧她在拿到那份資料的時候便早早的記了下來,否則,今天還真的會出亂子。易簡言可沒有提前告訴他讓她準備。
易云峰又勸了紀妍曦好一會,兩人才從書房里出來。
紀妍曦小心的攙扶著易云峰下樓。從兩人的對話中,她也了解到,易云峰因為常年勞累的工作,終于積勞成疾,患上了嚴重的心臟病。
因此,易云峰希望將總裁的位置交給易簡言,可易簡言畢竟太年輕,董事會反對者不在少數(shù),所以才提出讓易簡言和張家張成躍的女兒張星韻結婚,來獲得張家的支持。可沒想到最終兒子找到了失蹤多年的陳曦,而且兩人也結了婚,這才將這件事放棄。
“云峰,你是不是欺負曦曦了?”林媛夏注意到紀妍曦有些略微發(fā)紅的雙眼,有些緊張的對易云峰說道。
“我怎么會去欺負曦曦,只是談了些過去的事情,惹得曦曦傷心了。”
紀妍曦多次說道不要告訴林媛夏,易云峰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林媛夏佯裝的瞪了易云峰一眼,對紀妍曦招了招手,“曦曦,坐媽媽這里。”
一旁的紀妍曦眼睛通紅的看著易簡言,遲遲的不肯坐到林媛夏旁邊。而易云峰也知道這其中的‘內情’,只得打圓場道:“還是讓人家小兩口坐在一起吧。”
紀妍曦就像是得到了準許一樣,飛快的來到易簡言的身旁,她抓住易簡言的胳膊,臉上的不安也少了許多。
不過令紀妍曦意想不到的是,易簡言此時竟出奇的配合,他不時地撫摸著紀妍曦的后背,像是在安慰著她似的。
看到眼前這一幕,林媛夏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看來兒子選的人很對,這一關應當算是過了。
都說幸福的時光過得特別快,但這時間對紀妍曦來說,卻更像一種折磨。
一家人在一起吃午餐,本就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可這對紀妍曦來說卻是如坐針氈,這頓飯真算得上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累的飯了。
與其說是吃飯,更像是一場考試,這簡直就是在考驗她的演技。
她一邊要回應林媛夏和易云峰的熱情關愛,又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綻。而一旁的易簡言卻是吃的很香,時不時還會給她夾個菜,顯然一副三好丈夫的形象。
吃過午飯后,林媛夏又把紀妍曦單獨的叫到房間里囑咐了幾句,然后又交給她一樣東西,一對白玉鐲。
這東西紀妍曦并不想要,單單看那白玉鐲的質地,就知道價值不菲,可林媛夏十分強硬的塞給她,她也就沒再拒絕,只是想著
等回去后交給易簡言就行了。
因為易云峰的身體問題,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兩人邊驅車離去,回到了易簡言的那棟別墅。
“吶,這是你媽媽給我的,我覺得這東西應該蠻貴重的,還是給你吧。”紀妍曦將裝著白玉鐲的盒子交給易簡言。
易簡言并沒有接過盒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拿著吧,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