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
一道看似年輕的瘦削身影背靠大樹,怡然而立。面前背后、左側(cè)右顧,已有數(shù)百名敵手與他對持多時。
面前敵手此刻雖把他包圍,但始終沒有敢再往前踏上一步的勇氣雙方之間,早已橫七豎八地倒臥著無數(shù)失去意識的軀體,宣示著貿(mào)然進犯者的下場。
雖人多,他們卻無法勢重,只因面前受困者雖孑然一身,但方才眨眼之間連取己方數(shù)十道性命,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如今眾人心中,只有心中震撼襯托著同一個疑問:“此人看似年紀輕輕,居然有著如此駭人聽聞的本領(lǐng)”
“唉最后警告。”受困者一聲長嘆,看似年輕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些許不耐,隨即,他輕輕俯下身去,撿起一把早已剩下半截的斷劍。
“立刻離開,不然后果自負。”
不速之客并沒有產(chǎn)生退意,原本僵持不變的距離開始縮短。
斷劍在手,微光閃爍間,令受困者本就不太惹人注目的容貌顯出幾分冷視生死的淡漠。仿佛這道瘦削身影,早已經(jīng)歷過無盡歲月洗禮,喜怒哀樂盡數(shù)滌去,更罔論對面前敵手的憐憫。
下一瞬間,肅殺之氣猛增
“自尋死路。”
在昏迷中醒來后,蕓兒嘗試著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但嚴重的脫力感卻讓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地上。此時的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躲在方才那棵參巨木的樹洞里。
依稀記得,方才似乎有一幫不知名的殺手對他們展開截殺,隨后,大壞蛋便將安置在這里,聲稱自己要去引開那群殺手。
然后然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記得自己雙目一黑,似乎就此昏迷過去,直至現(xiàn)在。
她的確還留在樹洞之中,唯獨大壞蛋仍舊不見蹤影。
莫名擔(dān)憂自蕓兒內(nèi)心中升起,隨即,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叫她雙臂一撐,坐了起來。
難道
“嗨,睡醒啦”
一聲略帶惡作劇味道的呼喚自洞口處傳來,打斷了蕓兒毫無根據(jù)的慌亂與猶豫,只見被她稱作“大壞蛋”的唐翎,此時正蹲在洞口外,瘦削且平凡的臉上滿是壞笑。
一聲哭喊聲響起,幾乎是直接沖到唐翎懷中的蕓兒眼淚全數(shù)抹在大壞蛋衣襟上。只是過了一陣,哭喊慢慢轉(zhuǎn)變成抽泣,再轉(zhuǎn)變?yōu)榉廴薮蛟谛靥派系膼烅憽?
“你這大壞蛋嚇死我了”
不對
過了一陣,蕓兒終于回想起問題所在,猛的抬頭,瞪視著臉上略帶冤枉的唐翎:“剛才你打暈了我。”
唐翎沒有直接回應(yīng)蕓兒的興師問罪,臉上壞笑依舊盡管他只將這種表情展示于蕓兒面前:“為了引開那班殺手,我唯有出此下策。再,我不是了沒事么,難道你不相信我”
“怎么可能相信,他們起碼上百人。”
唐翎現(xiàn)在已是一臉得意:“只是上百人而已。”
“哼我不管,你惹我生氣了,現(xiàn)在我肚子餓”
“的明白,姑奶奶稍等,我剛剛打到一只野兔,正要料理。”
“哼哼知道就好。”
入夜。
唐翎熟練地料理著一只即將要成為二人果腹之物的野兔。蕓兒蹲坐一旁,三分期待七分焦急地等候著已被褪毛洗凈的野兔在并不旺盛的篝火紅燒下慢慢變成焦黃色。微風(fēng)吹過,誘人的香氣隨之傳來,惹得她不禁輕輕地拍打唐翎的肩膀,似是在催促。